楚俞尾巴懒懒地垂下,望着远处的狼群,眉眼弯弯,心想:要是真的有他们变成人的那一天就好了。
光阴似箭,一晃眼来到了冬天,雅鲁湾又从生机勃勃变成了一片金黄。
随着时间流逝,楚俞的尾巴也像耳朵一样,在某天清晨醒来就不见了,楚俞也恢复了正常出行。
接着没过多久,外面流浪的老大老四老五也慢慢回到了雅鲁湾。
虽然他们现在已经不能称之为狼崽子了,但在楚俞和柏沅清眼里,永远都是孩子。
老大回来的路上后腿受了伤,被楚俞和柏沅清两人强制性休养了近半个月,才放他自由。
由于新增加了三头狼,柏沅清去屠宰场进的货也比以前多了不少。
其实,当初找到狼崽子们的时候,楚俞和柏沅清并没有对狼崽回来雅鲁湾抱太大希望。
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动物的脑袋不像人类能储存很多记忆,对于久远的事,他们记不住。
就好比很多动物会忘记自己的崽一样。
所以,见狼崽子们回来的那刻,楚俞和柏沅清都是老父亲般的欣慰。
楚俞和柏沅清也忙了起来,平日里既要随时去进货食物,还要出售羊群,又要费心费力的照顾一大家子。
单单每次给狼群洗澡、梳毛,就得耗费他们一整天的时间,但两人也乐在其中。
随着四季更迭,时间推移,谈晚星厄里斯紫沙狼妹子他们走向高龄狼群。
狼崽子回来后,楚俞和柏沅清就不再让谈晚星他们出去牧羊了,平日四头狼地瘫在草原上晒日光浴。
雅鲁湾大草原上,经常会看到楚俞和柏沅清坐在草地上,手里拿着一把小梳子,给狼群梳毛。
楚俞还在网上买了可爱的花花发夹,戴在谈晚星脑袋上,捞起一把小镜子,给谈晚星看。
这时候,谈晚星就会对着镜子里的狼歪歪脑袋,像是在笑。
这天,医生来给狼群做检查,结果很不好。
狼崽子们到没什么大毛病。
而是谈晚星厄里斯紫沙他们几头老狼,因为谈晚星他们已经步入二十二岁了,所以……
二十二岁,这对狼来说,是一个很少能达到的年龄。
但对人类来讲,人生才不过刚刚开始。
医生没有说透,只说了他们的器官在慢慢衰竭。
大约是这些年来给狼群检查身体,医生也对他们有了些感情,所以说这句话的时候,杨医生重重地叹了声气,摘下眼镜捏了捏山根。
其实楚俞和柏沅清也有感觉,最近谈晚星厄里斯他们的精神状态不如往年了,有时候蹲坐在草原上望着羊群时常走神,叫半天都叫不动。
就连最稳重的紫沙,有时候也像小孩子,偶尔还会向楚俞柏沅清撒娇。
这是以前从来不会发生的事。
当天,柏沅清送走杨医生后,回来,见楚俞默默抱起谈晚星,走到一个小坡边坐着。
厄里斯紫沙狼妹子蹲在他身边,四狼一人静静的看着远处的夕阳。
山河辽阔,层林寂寥,傍晚风大,楚俞发丝飞扬,他感觉风将眼睛吹得生疼,便抱住谈晚星,把脸埋在他厚实的毛毛里。
谈晚星一开始还安静地蹲坐着,过了一会儿,他感觉毛发湿了,急急地叫了声,想要站起身,结果楚俞却紧紧抱住他,声音有些哽咽:“别动。”
谈晚星无法动弹:……
其他狼大概是感觉到了楚俞的不对,连忙凑上去,用脑袋蹭蹭他,争先恐后发出“嗷呜”“嗷呜”的声音。
楚俞闭着眼,觉得有些丢脸。
半晌,抬起头,看着面前凑近的狼脑袋,红着眼睛,嗡声嗡气道:“干什么你们。”
狼群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凑近他,安抚似的纷纷用脑袋蹭他。
楚俞:“…………”
这一刻,楚俞也说不清楚,到底是这群狼太通人性,还是太聪明了。
仿佛他们都能感知到他的情绪。
夜里,楚俞洗漱完躺在床上,脑袋里浮现了白天医生的话,眉眼间落了哀愁。
一根手指轻轻抚上眉心,揉了揉,楚俞眼睛动了动,看向柏沅清。
“别想了。”柏沅清低声说。
楚俞把脑袋埋到柏沅清怀里,闭着眼没说话。
柏沅清将他揽入怀中,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