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读零零>>外室今天咯血了吗> 第117章 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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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故人(2 / 3)

这头歉声不迭,又见沃南自学堂中拈来只墨笔,递了给允澄:“方才哪个拿笔划的你,去划回来。”

……

一场闹腾后,大大小小避瘟神似地离开了私塾。

临到院门口时,几名大人的膝头莫名痹了痹,纷纷前扑后通地跪了下来。

这怎么都不像是被凌空被绊的,但几人往后去看,再被那双陡然寒下来的柳叶眼一扫,个个皮骨毛竖,只得咬着牙站起来,吃了这个暗亏。

沃南收回目光,便见那个叫允澄的孩子走到自己跟前,仰着脖子稚声稚气地说了句:“谢谢伯伯。”

沃南噎了噎,一时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这孩子跟胡飘飘性子差得太远,一个泼得像随时能炸,另一个则怯怯生生,说话像蚊子叮人。

这样年岁的孩子,令他想起自己那一双外甥儿女,更想起……

他分眼过去,胡飘飘正掏着荷袋,将整年的束脩都给了老夫子:“您老别多想,不是您教得不好,是我家那小子忒不争气,到哪都能给人欺负了去。我打算请西席上门教他,要有合适的,烦您老抽空举荐举荐。”

这话说完,她走过去朝沃南道了声谢,便拉起儿子转身走了,半点都没有要叙旧的意思。

见他看得眼都不错,老夫子遂问:“南儿莫非,与这位女掌柜相识?”

沃南掌心微收,片刻后才答道:“是故人。”

这头答着话时,私塾之外的街道之上,胡飘飘也被儿子问了一句:“阿娘,方才那位伯伯,阿娘认得么?”

“管这个做什么?不认得。”胡飘飘抿了抿嘴,再将美目一斜:“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窝气的?跟着你娘天天耳濡目染,嘴笨成这样是镶了铜不成?还被那些兔崽子欺负,嫌不嫌丢人?”

回到西月楼时,小伙计迎到身前:“掌柜的,高大官人来了!在湘字间。”

“爱来不来,老娘还要去陪酒不成?谁都不见!”撂了这么句话,胡飘飘拉着儿子进了后堂。

上完药后,小允澄胆憷地揪了揪她的袖摆:“阿娘别气,是儿子错了……”

胡飘飘收着药瓶,看也不看便问:“你错在哪里?”

“唔……唔……”小娃儿绞尽脑汁地想着,手背的肉被拔得发皱,发白。

收拾完东西,胡飘飘盯着这小模样看了一会儿,最终蹲下身直视着儿子:“放心,就算只有你娘,也没人能欺负得了你。那些有爹的孩子不比你有底气,再有下回,你直接给我打骂回去,听见没?”

“可是夫子说……”

“夫子说君子当以礼服人?那也得对方是个讲礼的。碰上不讲礼的,直接拳脚说话,听你娘的!”胡飘飘斩钉截铁,说话铿锵有声。

吃完午饭后,看着儿子眯了眼午憩,胡飘飘也回到房里,打算回会儿神。

春日分外贪睡,梦境也分外杂乱。

时而,她梦见面目模糊的爹娘,为了几锭银子狠心把她卖去妓院。就算她哭着说自己可以给家里多干活,就算她说可以两天吃一顿饭,爹娘也没有半分犹豫,甚至因嫌她不听话,而扇了她几个巴掌。

时而,她梦见自己在接客那日被六幺门人相中。她以为是脱离苦海了,却不料,是进了另一个深渊。

堂口负责驯人的给了她一件衣裳,那衣裳比楼子里的还要暴露,她不肯穿,便被点了穴。

众目睽睽之下,有人把她身上的衣裳一件件脱掉,最后只剩围兜,外面则披了件透当的纱衣,让她干站着,受人嬉笑指戳。

胸前一片羞耻的白,两条手臂被绑在身后,更是突显出她胸前的沟壑。

明明身处庙宇,却受尽屈辱。每一息,她都恨不能立即死了去。

穴\\道消解之后,天幕已沉,雨帘又密又急,她抱着自己蹲在那庭院之中,淋了个透当。

雨滴湿冷,但她觉得痛快,仿佛这一滴滴都是菩萨点的净水,能冲刷掉她所有的不堪。

恍惚中雨好像停了,不,只是她头顶的雨没有了。

她懵懵地抬起头,从不甚清晰的视线中,见到了为她撑遮之人。

郎君唇线蜿蜒,狭长的眸子天生摄人心魄。可他虽长着一张薄情的桃花脸,人却古板得像册子里的冗规教条,严谨又滞板,一如他说出口的话。

“世上没有神佛,与其妄想,不如自救。生而为人,你不该如此作践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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