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模样了。”
时辰不算宽绰,二女没再插科打诨扯闲篇,略略说了几句话后,便齐齐出了秦府。
彼时离秦府脚程不算远的一处荒废宅院,沃南正与卢长宁等在里头。
少年在地心踱着步,从头到脚都是控制不住的紧张。
而沃南,则不动声色地想着这些时日的事,尤其,是下午那段。
恼羞成怒也好,迁怒也罢,总之这位卢姓少主,明显已经对门主有了微词。
到底不是自小便相处过的,再是姑侄血亲,总也隔着不止一层。
突然有那样的身世加诸于身,比起这位卢少主的震惊,不难窥见的,是那份持续且愈来愈盛的抗拒。
这个年纪的小郎君心思最是敏感脆弱,比起看重,他更需要的是尊重。可门主掌权多年,以势压人习惯了,就算知晓也不会顾及,毕竟于她而言,复国大义胜于一切,凌驾所有。
在她眼里头,小情小爱、春伤秋怨,不值一提。
这样气概的人物自是令人畏惧,可畏惧,同时意味着距离。
思绪过半,有动静接近。沃南抬头一瞥,两个身影跃入院中。
“阿兄!”沃檀眼睛里蹿过亮亮的光,朝沃南奔去,可她畅然轻快的神情,却在看到卢长宁的那刻戛然消失。
“少主?”沃檀脚步顿得太快,吓得打了下崴,被迎过去的卢长宁伸手扶住。
手碰到手,二人俱是冷颤了下。
“没事吧?”卢长宁嗓子紧巴巴的,手下也不由自主地收紧了些。
沃檀连忙站稳,与胡飘飘一道向这少年行礼。
而沃南既带卢长宁来,便也爽快成全了他与沃檀独自的期望。
是以没多久,那庭院里头便听得卢长宁的嗫嚅:“我听说了,你取那六冷丸的时候,在秘阁受了顿酷刑……”
少年字斟句酌,生怕说错些什么,又还得压抑那股子可能会让他出丑的激动。然而沃檀面上的警戒与疏离,还是将他烫得有些无措。
他略微急声:“我那时不知这些,想必你是吃了极大苦头的,还有把我从九王爷手上救回来,也是你功劳最大,我合该向你好好道几回谢的。”
“少主太客气了,其实我偷那个药,也是为了……我那位未婚夫婿,他当时病得厉害。”沃檀默默说了实话。
况且……六冷丸真有这么大效用,一粒就能治好这小郎君的眼睛?她对此一直心存疑惑,亦心思蠢蠢。
而自她口中蹦出的未婚夫婿四个字,则将卢长宁拍得脑子空白了一瞬。
见了她的面,他心底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激越本结作一颗欢悦的水泡,此刻却被她呼着嘴一口吹破。
干脆利落,不加思索。
好似过了许久,卢长宁才从空空洞洞的怔然中抽身出来。
他按住内心的雪,喉咙发紧,声音带着明显的钝意:“你那时……肯定吓坏了吧?听到那样的话。”
沃檀抿了抿嘴,没有吭声。
卢长宁心绪紊乱,来时明明许多话泉涌般冒在脑子里,但此刻一截截收紧,一息息词穷。
静夜死寂,偶有声响,或是打更人穿街走巷的梆子声,或是梆子声引得巷落间的狗在叫唤。
少年的心犹如被一只大手紧紧攫住,松开后,有寸寸掌印。
他望着几步之外埋着头的姑娘,心中有什么在纵贯着,是比负疚还要清晰的感触。
由来有些东西的生根发芽没有道理,而非要追溯自何时起又自何处生,于此时此刻的他来说,也没了意义。
霜降般的月光之下,少年目色发暗,笑意有些惨然:“我能问一句么?你到底和他真的早有婚约,还是那时被门主的话吓坏了,才故意那样说?”
……
打更人走远了,烦耳的噪声也终于消低了些,几里外的酒楼檐顶上,说话声也能听得见了。
胡飘飘靠坐着,一条腿搭在屋脊上:“沃檀姑娘可真是好魅力,被个九王爷心心念念不够,咱们少主还痴恋着。”
略顿,她翘了翘唇:“不过让我选,我宁愿听门主的话,选少主,将来能掌整个六幺门。不过小姑娘嘛,都喜欢年长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