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有什么不能付出舍弃的呢?
踏入千刀万剐的大阵的时候,他什么也没想。
痛。深入骨髓的痛。
胸膛里的东西硬生生被巫术扯出来,分作血肉模糊的两团,另一半填进另一个人的胸膛里。
“若非仙丹护住最后一分心脉,再晚数个时辰,神仙老爷亲自下凡,恐也无计可施。”
鬼谷子本就大限已至,不然也不会传信给两位弟子,要他们抉择出下任鬼谷子的人选。然而宗洛执意要救虞北洲,说什么也不听,鬼谷子也就只能耗尽毕生功力,动用禁术。
原本这些功力,是要传给下一任鬼谷子的。
“你走吧,为师也该坐化了。”
年迈的老人疲惫地挥了挥手:“不管成功不成功,他有没有被救活。你们师兄弟二人是谁继承鬼谷,都莫要堕了我派威名。”
于是接下来,宗洛在大殿坐了整整三天。
他维持着这个姿势,不敢去厢房里多看一眼。
虽然动用禁术,但仍有相当高的失败风险。
直到虞北洲走上石阶,一步一步,推开门后,宗洛才终于出声。
他的神情松梅落雪般宁静,害怕惊扰了这个美梦。
“我永远不会原谅你,虞北洲。”
经历大喜大悲大彻大悟后,宗洛终于明白了。
为什么虞北洲守着他的仇恨不愿放手,为什么知道他不是三皇子依旧一如既往孜孜不倦地恨他。
“我知道。”
身后人的胸膛一抖一抖闷笑着。
重新恢复了体温的手臂缠绕在白衣皇子肩侧,温度滚烫。
不管是虞北洲在梦里回到时间线最前沿,圆了宗洛穿书的因果。
还是宗洛跪在雨中泥泞里,在禁术下剖开自己一半的心脏。
他们都默契地没有提。
“师兄不必原谅我,永远也不必原谅我。因为我就是要你亏欠我,我们就是要互相亏欠。”
虞北洲大笑着吻了上去,极尽缠绵与血腥。
他现在什么也不想,只想和这人做///爱。
“至于现在......春.宵苦短。那些爱恨恩怨,谁在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