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还维持着死前的姿势,眼睛直溜溜地瞪着前面的人。
林希也看着她,看着她的瞳孔扩大,直到定格不变。
“怎么,你在同情她?”监视官的声音如骨附蛆。
林希收回沾满血腥的手,偏过头,将眼底的厌恶拢在阴影里。
“这可不行啊。”监视官却不依不饶,扣住他的面具强令他掰过头来,“编号01对异种产生感情,如果本官汇报给实验室,你可又要被清洗一遍了。”
清洗的意思是,从里到外的“清洗”,不止身体,还有记忆。
林希知道这是监视官威胁他的话,他在认识这位监视官之前受过三次清洗,滋味并不好受。
果然,眼前这个红毛的男人靠了过来,伸手揽过他的腰,开始慢慢地摸索:“不过你要是识趣点,倒不必受这些罪。”
对方在腰间的挑拨如同爬在身体上的腹足纲虫留下的粘液,让人觉得恶心。
“傅校尉,你逾矩了。”林希终于再度被迫发声。
“逾什么矩?”监视官的手没有停下,反而慢慢地沿着林希的后背往尾椎探去,在林希的耳边小声调笑,“我听实验室的人说,你可以像女人一样生育,是真的还假的?”
林希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
监视官又在林希旁边笑:“我还听说实验室那些人给你准备分配□□对象。你看你这么倔着,还不如现在跟了我,总好过到时候那群疯子给你配个狗啊猫的,猩猩或者狒狒来得强。”
实验室的人没有伦理可言。
不,在基地里,所有人都一样,都是丑陋的脊索动物。
林希笑了笑:“傅校尉,原来你也知道拿自己和畜牲类比。”
监视官的眼睛如针一样缩起:“你说什么?”
“我说你猪狗不如。”林希回道 。
他从面具里传出的话嘶哑又嘲讽,监视官面目顿时狰狞,忽的拿起手中的抑制器按钮按了下去。
林希顿时感觉脖颈间的抑制器突然锁紧,原本压榨的气管立时被狠狠地勒住。
呼吸被中止,他伸手想破坏抑制器,但眼前却忽然一黑,人已经先倒下去。
“臭□□,老子治不了你!”监视官看着地上挣扎的人,松开按钮。
抑制器被松开,林希眼前恢复了一点清明,他躺在地上,看到旁边俘虏的尸体,看到被血液浸润的土壤,看到歪着头睁着眼睛看着他的女孩。
“一个人类的杂种,真以为自己能杀几个人就上天了?”监视官恶劣地再度按下按钮,反复玩弄着:“我是你的监视官,就算你再厉害也不能忤逆我,这一点你什么时候才会开窍啊?”
“监视官,那你赶紧把我弄死吧……我看彼方是觉得你重要,还是我重要……”林希艰难回道。
监视官面色更加狰狞,狠狠地继续按着抑制器开关。
氧气被一而再再而三压榨,林希只感觉眼前的景象慢慢崩溃瓦解,如光点般慢慢散去,他徒劳地试着扒扯面具和抑制器,最后慢慢地停下动作。
他想,反正也不差两年的时间。
再过两年,他反正也要死了。
长年的征伐、实验和清洗,他杀的人可以叠起尸山,沾的血可以汇成血湖,他透支了自己的生命,现在活着也不过是厚颜无耻地苟延残喘而已。
他睁着眼睛看着眼前的光一点一点消失,半边脸因变种人的体质开始慢慢地布满树皮般的褶皱,又迅速干涸龟裂,如同朽木一样枯落。
旁边的两个跟随而来的监视兵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发展,一个士兵上前犹豫道:“傅长官,我听实验室的人说编号01最近身体出了问题,好像挺严重的,执行任务的时候让我们多看着点,要不罚一下就算了?”
“臭□□。”傅校尉的嘴上还在骂,“他是变种人死不了。不给他苦头尝尝,还想爬到我头上。”
林希躺在地上,眼里的光渐渐暗下去,胸膛已经看不到起伏。
他的视线停留在昏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