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殿下,你又把我当什么人,我嫁你三年,在你心里,我还是会哭哭啼啼只为赵宁锦吗,我特意跑来找你为淮安侯府求情?我就这么——”
她想说,我就这么下贱吗,但是终究说不出口,嘴唇颤抖,之后咬咬牙,转身就要走。
萧湛初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别。”
顾玉磬不理。
萧湛初铁青着脸,狼狈地道:“外面雨大,你等下再走。”
顾玉磬还是不理。
萧湛初:“等会我陪你回去歇息。”
顾玉磬不说话。
萧湛初深吸口气,试探着拉着她将她抱住,她不动,也不挣扎。
他便领着她,让她坐在一旁:“你先坐下,我们慢慢说。”
但是她还没坐下,他又觉得那椅子未免太硬了,便取了旁边自己的外袍来,铺在上面,让她坐。
顾玉磬看到,那外袍上绣着五爪云龙,皇室有禁忌,朝廷有规矩,并不是能随意这么坐的。
萧湛初却恍若不觉,只以为她赌气:“你先坐下,仔细动了胎气。”
顾玉磬一赌气,便干脆坐下了。
反正是他让自己坐的,便是辱没朝堂,也不是她的错。
萧湛初扶着她坐下后,看样子是想说什么,却又没说出。
顾玉磬也不吭声,就冷眼旁观,看他那无措的样子,甚至看他脸上都泛起绯红,她心里好受多了,甚至涌起一股报复的快感。
他误会自己了,他知道自己错了,但自己肯定不要原谅他,就要看他难受,看他尴尬地张口,看他不知所措,越看他难受她越高兴。
萧湛初确实不知道说什么,顾玉磬现在已经不发脾气了,也不哭闹了,异常安静,但他却越发愧疚起来。
他想了又想,最后走到了案旁,端起了鸡汤,盛了那么一碗。
他大口地将那碗鸡汤喝下,一饮而尽。
顾玉磬从旁看着,其实是有些懵,他往日矜贵文雅,很少这样喝汤,样子竟有些粗鲁。
萧湛初喝下后,才对顾玉磬道:“这鸡汤很好喝。”
语气中多少有些讨好。
顾玉磬一时无言。
萧湛初用巾帕擦过唇,看顾玉磬毫无反应,小心翼翼地道:“那我再喝一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