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找了个有意思的来逗乐子,今日我叫你们来,便是开开眼界,引以为训。”
众人听得云里雾里,不知所以,燕琅脸上也适时的显露出几分疑惑,李元毓却是心知肚明,忧心阮梨出事,忙一掀衣摆,跪地央求道:“求母后给儿臣留几分颜面吧……”
他一跪,东宫诸人免不得随从跪地,皇后一抬手,止住了燕琅屈膝的动作,转向李元毓,淡淡道:“起来。本宫没叫你跪着等待后宫嫔妃过来,没请陛下来主持此事,就是给你最后的颜面,你若是自己都不要脸了,本宫即刻便成全你!”
李元毓心如鼓擂,担忧阮梨的处境,又怕伤及自己的前程,左右权衡之后,终于站起身来,谢罪道:“儿臣糊涂,望请母后宽恕。”
皇后见他几次三番维护一个外室,一扫之前的恭谨孝顺之态,心下已觉怏怏,再看他脸上难以掩饰的忧色与不安,更是添了几分怀疑与不喜。
她是皇帝的元后,将来的东太后,新帝之母,可看李元毓这个宠妾灭妻的劲儿,只怕根本没把嫡庶之分放在眼里,太子妃这样风雨同舟的原配妻室尚且如此,更不必说自己这个隔了一层肚皮的嫡母。
皇后秉性刚强,做太子妃的时候就显现过了,做了母仪天下的皇后,更不至于遮遮掩掩,心中不喜,眉宇间便带出来几分,李元毓心知她已经对自己很不满意了,再想到事出之后,必然见罪郭家和临川长公主,这两人皆对他心生不满,那……
冷汗像是一条冰冷的毒蛇,吐着信子,爬上了他的脊背。
这种糟污事情,皇后说出来都嫌脏嘴,略一抬手,便有女官见礼,一五一十的将事情讲了。
纳山贼之女,且还是杀死自己亲舅山贼的女儿,这也就罢了,竟还与她拜堂成亲,视为妻室,连孝期都没过,就无礼苟合……
众人何曾听说过这般荒唐的事,面上皆是不可置信,东宫几个姬妾想起太子这两月来的异常,心里如何还有不明白的,又是妒恨,又是委屈,还掺杂了几分隐约怒火。
两个多月啊,太子一个人都没沾,只知道去看那个出身低贱的狐媚子,连太子妃都忘到九霄云外去了,这不荒唐吗?!
燕琅嘴唇颤抖一下,将自己的伤心惊怒演绎的淋漓尽致:“殿下以那女子为妻,又把我放在什么地方呢?殿下与她拜天地的时候,可还记得阿衡,记得阿衍,记得自己是东宫太子?”
李元毓后背衣衫已经被冷汗打湿,想要分辨,喉咙里却跟塞了一团棉花似的,他有些惶然的走过去,躬身向妻子赔罪:“实在是我糊涂,这才……”
燕琅将他拂开,冷冷道:“殿下如此大礼,我却承受不起。”
穆良媛也忍不住道:“殿下怎么能这样呢,简直,简直……”
她压根儿就没听说过这样的事情,“简直”了半天,才神情复杂的丢了几个字出来:“简直荒唐透顶!”
毕竟是皇太子,皇后可以以嫡母的身份训斥他,太子妃可以以妻子的身份责备他,但其余宫嫔,就不好开口了。
可即便如此,那些复杂而鄙薄的眼神,还是刺痛了李元毓敏感的自尊心,他觉得自己像是在被公开凌迟,连最后一丝体面都难以保留。
皇后见他如此,只是冷笑,笑完又寒声道:“带阮氏女过来!”
两个女婢搀扶着摇摇欲坠的阮梨走进内殿,身后是趾高气扬的张氏,阮梨两腿痛软,站都站不住,刚被松开,就“扑通”一声,瘫在了地上。
“阿梨!”李元毓见她面颊都被打肿,后背更是沁出血来,染湿了那身华丽的衣裙,心下剧痛,快步过去将她搀扶起来,颤声道:“母后,你怎么能这么对阿梨?她只是一个没了家的可怜人啊!”
他从没有跟皇后顶过嘴,现下出言指责,居然是为了一个山匪之女出身的外室。
皇后扶住椅背的手都在哆嗦,抬手指着他,正待说话,却听“啪”的一声脆响,张氏花白的头发颤抖着,怒的脸色涨红,跳起来扇了李元毓一个耳光。
“你是疯了,还是猪油蒙了心?!”
她进来这么久,儿子一眼都没看过,只盯着那个小娼妇瞧,这也就算了,他居然还心疼起那小娼妇了!
“这是山贼的女儿,是杀死你舅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