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诸位姐姐在这里,也都看到了,妾身虽然丢脸,却少不得跟姐姐们说实情了。” 骊嫱止不住地抹泪,琼枝在一旁扶住,哽咽道:“娘娘身子才好些,凡事可要想开些好,千万别再落了病!” 耿姬蹙眉道:“骊姬,你章含宫的事由你管着,别人自然干涉不着,只是你宫里的御人,宫女们,也是从士大夫家里挑选出来的良人,人人都有名册记录在案,永巷令那里都收着的,哪个宫女原在哪个宫侍候的,又因何事去了何处,担着什么职分,拿多少月例,永巷令那里是一点错不得的。别说是这些宫女,就是外头做杂役的奴人,也都造有薄册,犯了错一应由永巷令处置,任何宫里的娘娘不得私下惩处。骊姬虽说是外邦来的,这些宫规想来也知道的吧?” 骊嫱行到耿姬面前,郑重俯身下拜道:“妾身有错,此时也不得不向姐姐坦白了!” 耿姬一愣,心里暗疑,不知骊嫱究竟打的什么主意。蕙姬在一旁则轻蔑地笑,心道这骊嫱不过是表面强悍而已,给她点风吹草动的就软下来了。 骊嫱道:“数月前,章含宫的女椒因犯下大错,大约怕我责罚,便偷偷离了章含宫,不知所踪。妾身想,横竖她也出不了这宫城,不过是一时堵气,找个闲适的所在躲几天罢了,过些日子还是要回来的,不料一连几日都不见她回来,妾身便差下人四处寻访,竟四处寻访不着,后来妾身又病着,便将此事搁置一旁,算来已是数月有余。今日姐姐既提及此事,妾身虽无能,也只得如实禀报了。” 耿姬道:“女椒既不守宫规,私自离宫,你应该及早上报才是,怎能让下人私下寻访,到现在才奏明此事?” “妾身入宫以来,人地两不熟,全靠女椒帮衬指点,妾身早将她当做了身边人,平时同吃同住,同吃同睡,有一分好的也拿半分出来给她,谁知她气性儿渐渐长了,便有些毛燥起来。前番她犯了错,我不过埋怨她几句,谁料她气性儿如此之烈,竟私自跑出宫去。妾身知道若将此事奏知耿姐姐,女椒必定会受到永巷令严罚,从此误她一生,妾身便只叫下人暗暗寻访,有了消息便好言劝她回来。今日姐姐率众前来,想来正是为了此事,莫不是女椒到耿姐姐那里诉苦去了。妾身有错,不该自作主张,偏袒护下,致使乱了宫里的规矩,还请姐姐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