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读零零>>我和崇祯有个约定> 第十一章 借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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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借势(2 / 2)

在旁研起墨来。 陆扬凝视着这幅《怪木垂崖》口中念念不已,周顺昌还以为他在措辞诗句,却哪里知道陆扬是在默默道:板桥先生,实在对不住,没想到这么快,又要从您老那借首诗应急了,抱歉抱歉啊。 不一会儿,周顺昌便将墨磨好了,顺手将一方松烟墨搁置于石砚之上,便静候陆扬执笔了。其实,周顺昌并未对陆扬这样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子抱有希望。只不过,方才陆扬对他《怪木垂崖》的解读,实在是深得其心。“怪木”者,谁也?周顺昌自己是也。他自己便是陆扬口中那孤傲、高洁、坚韧的君子。“垂崖”者,何谓也?便是松虽老矣、然不屈如旧的逆境精神。 方才陆扬一番话,虽然出自一个后生小子之口,却让周顺昌感动不已,当然不是被陆扬感动,而是被他周顺昌自己感动了。陆扬一席话,让周顺昌想到了过去的种种挫折、不易,前尘往事,历历在目。 且让他写写又如何?!周顺昌暗道。 陆扬接过周顺昌递来的毛笔,略一沉气,便在纸上挥毫起来,幸好上辈子练过书法,不然这一下子,便要出丑了。 只见陆扬用古拙的隶书体,在纸上写道: 咬定青山不放松, 立根原在破岩中。 千磨万击还坚劲, 任尔东西南北风。 将一首短短的七言绝句反复吟诵后,周顺昌竟是热泪盈眶,抚掌道:“好诗,好诗”。短短的几句话,却将周顺昌内心的坚持、信念,统统倾诉而出,让他似乎找到了某种精神的宣泄,一下子,涕泪满面,倒是失了态。 “小友见笑了”,周顺昌一边抹泪,一边道,“此首绝句,竟是道尽老夫平生心事。小友才高,老夫自叹不如”。 “惭愧,惭愧”,陆扬愧道。他自然很是惭愧,毕竟这诗又不是他写的,原诗乃郑板桥的《竹石》,是写竹子的,不过,竹子、松树,都有“君子”之喻,气韵相近,倒又让陆扬捡了个正着。 ~~~ 相互间,略略谈了一二,周顺昌让守在门外的童子上了茶,与陆扬分坐而下,交流起来。 举起茶盏,品一口太湖洞庭山的碧螺春,周顺昌浑身舒坦道:“小友今日到访,所为何事?”既然称其为“小友”,便是认下了陆扬。 “蓼洲先生容禀”,陆扬拱手道,“小子唐突造访,实在是为了我那蒙冤的泰山”。接着,他便将李教谕落难的事情,详细地说了,并描述了案情中的一些疑点。 一番谈话下来,周顺昌道:“下次过堂,老夫与小友一同前去,倒看有谁还敢弄鬼”,周顺昌怎么说也曾是从五品的吏部员外郎,虽说目前赋闲在家,那也是在本县地位崇高的乡宦,哪怕是范县令这样掌印一方的正七品的父母官,也不得不给他几分薄面。 谈完正事,周顺昌又硬留陆扬在府中用了晚膳,好一通谈天说地后,才放他离去。 周顺昌对这陆扬是真满意,无论学问,还是见识,都令他赞叹不已,特别是谈到诗画,陆扬时不时的只言片语,总是给予他以莫大的启发。开玩笑,陆扬前辈子毕竟是个名校哲学博士,美学也是哲学范畴的一个门类,东西方美学与艺术理论的著作,他可没少读,特别是钱钟书的《谈艺录》、宗白华的《美学散步》、李泽厚的《美的历程》,更是他爱不释手、反复阅读的枕边书,此时拿出来侃侃而谈,还不把周顺昌镇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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