嚎、慌乱声响成一片。
土匪出身的李铁柱是个久经沙场的职业军人,到了真刀真枪大干的关键时刻,特别是短兵相接时,优势就显现得更明显了。
反观张麟福此时在士兵的护卫下抱头鼠窜,伏在墙角不敢露头,那有什么指挥,没有军官带头组织都在各自为战,上行下效,军心再也稳定不下来,在求生欲望支配下好些士兵露出怯意,拼命向后缩,挤到自认安全的掩体下。
将是兵之胆,兵是将之威。
张扒皮在众目睽睽之下竟然吓得哭喊起来,也许其一生中都未遇到过如此重要、危险的时刻,养尊处优的二世祖哪里见过如此血肉横飞的场面。
“走啊团长,再不突围就冲不出去了。”
“啊……哇……”
无论身边的警卫营长如何拖拉硬拽都没能搬动二百来斤的大胖子,早已吓得双脚瘫软的张扒皮那有人可以拉动。
“啾……”一颗子弹擦着张扒皮圆滚滚的脑袋,射在警卫营长的脑袋上,巨大冲击力下,一枪暴头跟个西瓜裂开一样,*、鲜血喷涌而出,恰好飞溅在张扒皮的脸上,这下刺激得张扒皮大吼大叫,颤抖着手一个劲的在脸上揉擦,裤衩里屎尿俱下,脸上到处沾满鼻涕、眼泪、血浆,那副尊容真是可怜至极。
群龙无首,加上手下士兵早已丧胆,很快就被攻上来的储兵,逼得缴械投降,至于张麟福早已呆若木鸡,受震惊太大了,一时半会清醒不过来,得去请个心理医生过来。
至于滑头、怕死的王大春,则在房间床底下被找了出来,瑟瑟发抖的他只会一个劲的求饶、哭泣。
赵东来一边叫人看管俘虏,打扫战场,清点缴获;同时组织士兵接管火车站,进入指定位置,作好警戒。
“报告,李连长已经拿下火车站,生擒张麟福。”
一名传令兵翻身下马,急忽忽地跑进指挥室向储世新报告喜讯。
“好,辛苦了下去休息吧。”
储世新双手交叉抱在胸前,没有预想中的狂喜,反而是平静地对其说,让传令兵疑惑不解,难道自己没讲明白。
对于拿下火车站早在其预料之中,现在他心里犹豫不决的是另外一件事:
“如果攻占了城门,等于关门打狗,瓮中捉鳖,汤玉麟就没有了退路,外面28师也接应不出他,要逮住汤不难,可是接下来该如何善后,如何处理这个烫手的山芋,那才是真麻烦。”
历史上汤玉麟反出27师后,与冯一起去北京参与张勋复辟,失败后汤逃回洮南隐居。以后在张作相、张景惠、汲金纯和汤母的请求下,张作霖同意汤回省城,以宽容之心接纳了汤玉麟。张、汤言归于好,张任命汤为东三省巡阅使署中将顾问,后来更是官至热河督军兼*。
这说明张、汤两人的把兄弟感情还是很深的,毕竟救过老张的性命,就算老张是迫于江湖义气的无奈之举,重新接纳于他,也能证明其在奉系高层中把兄弟众多,而且与他们关系也很亲密,不然那有后来的复起。
储世新相信如果俘虏了汤,决不会有好果子吃,反而会遗害无穷,先不说张作霖不会感到高兴,反而会埋怨其出个大难题;再就是奉系那些权掌老人肯定会群起而攻之,为汤打抱不平,往后休想在奉军中立足,对于刚刚才崭露头角的储世新来说,这才是最致命的。
“吴安,集合警卫排跟我去城门,快。”
想通因果、权衡利弊过后的储世新,立马带人赶去城门,务必要保证汤玉麟顺利出城,到现在有些后悔派巴额唐前去攻城门,万一火气上来把汤给枪毙了,就前功尽弃了。
张作霖可能心里头会高兴,可是表面上他一定会把储世新推出去给众奉系老人泄愤,乱世枭雄都是心狠手辣之辈,特别是精于人情世故的老江湖,更会权衡利弊。
同时赵东来这边也同样正按计划进行的如火如荼。
新营房改建自前清藩台衙门,一个三进三出的大院落,三面临街都建有围墙和防御工事,正大门处更有一座不小的碉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