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幽光涟涟。
“王爷……”
容珏将药膳放置在了桌上,在软榻前优雅地坐下,眸底掠过一丝凉意,冷冷地道:“怎么不用药?”
凤祗眼中不由得一抹嗔怪,起身向他欺近,妖娆的身段倚在了他的身前,双臂慵懒地环住了他的肩膀,娇嗔道:“王爷,您这么个脸色,可是要吓坏奴家了!”
容珏面无表情地低头看向了她,却见她颈间的一道细微的血痕,伸手,指尖触上了她道痕迹,不由得蹙眉,“怎么受伤了?”
凤祗俏媚地笑道,“王爷可是在关心奴家?”
容珏冷声道,“你用了两柱香的时间。”他淡淡地道,“还去了哪里?”
凤祗抬起头凝视了他许久,蓦地恢复了清冷而阴柔的男声,幽然地道:“丞相府。”
容珏俊眸一狭,眸光微沉,“相府?”
察觉到他身上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危险气息,凤祗微微一笑,道:“我只是去看看能够让我们王爷去向太后去要人的女人究竟是何方神圣?也想见见,是什么样的女人在不知何时在王爷的心中占据了这样的位置?”
容珏的脸色愈发阴沉,凤祗微微起了身,欺近了他的俊脸,红唇贴上了他的耳畔,邪魅一笑,呵气如兰:“凤祗还想看看,是什么样的女人能够让王爷不惜耗费自己的真气去稳住她身上的鬼咒?”
她顿了顿,又笑道:“倘若我没猜错,那个女人,是中了鬼门的鬼咒?”
容珏敛眸不语,眸底一片寒意,冷冷地道:“其他的女人任你喜欢,。可唯独这个女人,你不能碰!”
凤祗故作讶异地挑了挑眉,眼底掠过一抹惊色,“哦?我家王爷可是看上她了?什么时候,您也这般宠起一个人了?”
容珏沉默,与他冷漠相对良久,蓦地侧头看向了他,嘴角勾起一抹凛然的邪气,“本王就是想宠她。”
凤祗一怔,脸上的笑容渐渐地褪去。
“本王喜欢宠着她。”
他眼底浮起一抹难得的温柔。
——“宠到她无法无天为止。”
容珏面无表情地推开了他,豁然起身,掀起帘幔,缓缓地向门外走去。
凤祗却深邃一笑,语调蓦然森冷异常:“王爷,你以为,你这双沾满了污秽的手,还奢望着能够牵住谁的手吗?”
容珏从容的背影忽然僵了僵。
他顿了顿,又笑道:“归根究底,你我都是一样的!像我们这般沦入修罗之道的人,又有什么资格去牵起心爱的人的手?”
“别拿本王同你相提并论。”
容珏转眸,冰冷的余光挑起,淡淡地道:“本王与你不一样。”
说罢,他掀帘而去。
凤祗眼底的笑意逐渐散去,徒留一抹难掩的阴郁。
……不一样吗?
*
第二天清早,粉黛领着侍候梳洗的婢女走进云中居的时候,就一眼看见倒在门口的两个侍卫,粉黛奇怪地打量了他们两个人一眼,走了过去,伸出脚踢了踢他们,却半晌没个反应,她登时怒了,蹲下身就拎住了两个人的耳朵,气急不已:“你们两个人,指派你们在这儿守夜,没想到竟然又在这里打瞌睡!”
两个侍卫迷迷瞪瞪得醒过来,一眼睁开,竟见已经天亮了,粉黛见他们俩睡眼惺忪的模样,忍不住数落:“让你们守夜,竟然躺在地上睡着了!还睡得挺香呢,同我说说,你们俩个都做了什么好梦啊?”
两个男人茫然地相视了一眼,表情忽然大惊失色,连滚带爬地站了起来,慌乱地叫道:“有刺客!粉黛,有刺客!”
粉黛闻言脸色一变,就见他们拉着她的手就朝云歌闺阁奔去,一边跑一边大呼小叫道:“昨晚有刺客闯进来的!粉黛,你快去屋里看看小姐有没有出事!”
一众人被弄得迷迷糊糊的,粉黛却被他们的话弄得提心吊胆,跟着疾跑了起来,一路上,又发现了几个倒在地上睡得昏昏沉沉的丫鬟,却也来不及管了,粉黛气喘吁吁地推开门跨了进去,跑进了里屋,却见云歌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睡得正沉,甚至还发出轻然的酣息声。
几个侍女跟着跑了进来,当即也有些傻眼了。
粉黛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掀开帘帐,就看见云歌整个脸埋在枕头里,秀发散乱在枕畔,睡得好不香甜,。粉黛心中舒了一口气,这时候,昨晚几个被点了睡穴的丫鬟也被侍卫推醒了过来,两个丫鬟原本就迷迷瞪瞪的,昨晚更不知晓发生了什么事,只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砸中了颈项,就昏了过去,醒来后却见天已经亮了。
门口叽叽喳喳的一阵议论,几个守夜的侍卫婢女此刻仍旧感到心有余悸。一群人得知小姐如今正躺在屋子里睡得好好的,安心的同时,都不由得感到十分古怪。昨日两个侍卫分明感觉到自己被袭击,然而一觉醒来,却并没有出什么事,虽然是万幸,但是还是觉得百思不得其解,就连他们都以为,昨晚上不过是做了一场匪夷所思的梦。
云歌被门外的议论声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