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猖狂。
司马聃一掌拍到龙椅的椅背上,传来的“笃笃”声一住。司马聃就厉声喝道:“舍人去了哪里,没听到朕说的话么?给朕拟旨,允豫州刺史桓伊归朝另领职务。”
舍人战战兢兢地走上前去研磨写书,还时不时往龙椅后面瞟上几眼。
堂下站着的桓伊淡淡一笑,仿佛此局尽在掌握。
龙椅后面端坐的褚太后却抿着唇,皱紧着眉头,攥住袖口。
宽大的袖口里是刚收回来的拳头。
这么多年了,她始终没放下朝政,是对权利的迷恋,又何尝不是对司马聃的爱护。她就这么一个孩子,先皇韶华而逝,家国之中多少明枪暗箭指向她们孤儿寡母?她怎忍心让那些东西都压到年幼的他身上。权利是醉人的,又何尝不是累人的。她一朝醒来铜镜前的的青丝已换做缕缕白发,这些都是因为什么……
她以为她的用心良苦,司马聃是懂的,即便他不懂,也总能体谅。
可她看着这些年,那孩子与自己越来越疏远,看待自己的眼神越来越厌烦。
直到今天,这是第一次,他正面的拒绝了她。
褚太后心中是难过的。
这一刻她没心思再去考虑桓伊此人于晋国的重要性,她没办法再去考虑这些了。
她只知道,她要失去她的孩子了。她唯一的孩子。
舍人见龙椅后面始终不再发一言,终于明白此事已成定局。只好将写好的文书小心呈上去。
下面各位朝臣见最后发展到这步田地,这面色上从不可置信到惊疑不定,那七嘴八舌的讨论也一瞬间静了下来。各自对望一眼,皆是面面相觑。只能眼睁睁看着司马聃签了字,盖了印,一位小文官一宣,这事儿就算是定下了。
司马聃满意的瞧着下面诸人一言不敢发的模样,心下觉得畅快极了。这是第一次,他感觉的生杀予夺的酣畅。那番滋味,竟是无可比拟。
既已如愿,司马聃便宣布退朝了,尔后撒一眼下面惊慌死错的诸人,洋洋得意的轻快离去。
桓伊自然是求仁得仁,也不再多做停留,乘着诸人还没从慌乱中整理明白,静静的退出了大殿。
只余下一堂国之栋梁在那里老半天才渐渐明白过来这件事儿的来去。顿时炸开了锅一般的吵吵开了。
有机灵些的使了眼色让舍人去偷偷瞄一眼龙椅后面,才发现不知何时褚太后业已离去。
登时各自更没了主心骨,个个摇头叹气,没半点注意。
这么些个世代公卿,门阀贵族,如此看来竟好比散沙一般。王邵暗自叹息一声。无怪桓温那样的人也能跋扈起来。晋国实在是人才太不济了些。
而那个桓伊,王邵眉头一皱,果然如鹤行所言,不是个好相与的主。他非池中物,早晚有一朝会化作龙,既然已经与王氏有了龃龉,还是趁他羽翼未丰除去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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