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道:“桓温将桓伊安排在豫州,怕正是意在符秦和燕国。”
王邵蹙眉想了一下,问道:“依你看,桓伊此人如何?”
王良回道:“此人年纪虽轻,却深得桓温看重,阿良此次与其一番交手,也发现他确实有不世之才。但是桓温似乎也并未给他太多实际权力,阿良猜测若非桓温对他有猜疑,便是他并不想为桓温所用。”
王邵恍然道:“正是啊……先些时候桓伊是自请出了西府回建康的,他必定是并不想为桓温所用……”想到这里,王邵忍不住喜形于色。他已在心中开始谋划,如何能让桓伊为己所用。从他此次豫州一役所展露出的才华,足见得此一人胜过千军。
王良瞥了一眼王邵,冷声提醒道:“可他毕竟姓桓。”
桓伊姓桓,就代表了,即便他不愿助桓温,也绝不会与他倒戈相向。
原本正踌躇满志想要将桓伊纳于麾下的王邵被王良这么一点,当即清醒过来。不禁觉得遗憾至极。
王良面上讥讽之色一闪而过,再开口仍是恭恭敬敬“叔父,若没有其他吩咐,阿良就先回去了。”
王邵一挥手道:“你且先回去吧。”
王良转身走了两步,仿佛又想起了什么,复又返回来对王邵道:“叔父,阿良明日可否出府一趟。”
自豫州回来,王邵因恼怒王良的大败,下了令要他在府中好好反省反省。这就是禁足的意思了。这时突然听得王良说要外出,王邵将将压下去一点的怒火又要窜了上来,“出府作甚?可是已经反省好了?”
王良面色一白,垂首道:“明日是先父先母的忌日,阿良想去祭奠一番……”
王邵正欲发作一番的表情瞬间被挡了回去,他面色由红至白,渐渐露出一种伤感又愧疚的神色。再开口,语气已是十分慈爱:“是叔父疏忽了,明日叔父陪阿良一起去……此次豫州之事,也不全怪阿良。阿良明日起可随意出府。”
王良又道了一番谢,才辞别王邵。
一路行出王邵的院子,王良面色都是阴沉沉的。王邵的院子在王府是占地最大的,以他族长之尊,他的住处装饰也自当是穷奢极欲。王良一路低着头走出院子,直至出了拱门才回头看了一眼。那眼神竟然满是忿恨。
那恨之深切,之浓烈,好似已沉淀了多少年。绝不是王邵几句温言,些许纵容,便可以消抵的。
“你以为,你一意将我扶上族长的位置,便可抵消你的罪孽么?真是做梦。”王良冷声说完这一句,便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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