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雪都没停,贝贝就出门了。 昨儿晚上睡不着的时候她还是没有控制住自己,大半夜的还给彭程打了个电话,他可真是个固执的孩子,依然是倔强的占线。还以为他会电话都懒得挂了,可这一次彭程却很快就回了过来,说早上想一起出去吃点东西,然后再各自上班,问她可好? 可好? 怎么会不好? —— 我们所看见的和发生的,都已经是过去时了,或许痛苦是现在正在折磨我们的这根源,但其变化却是早前就已经发生的了,在我们还没发现的时候。就像是脓疮,当它溃烂疼痛的时候,其实那病因是早早在皮肤下就已经酝酿好了的。没有人能逆转已经发生的事情,所以脓疮一定会暴发,然后溃烂,再结痂,再长好,这整个过程里是不能省略的,每一步都将扎扎实实,像那些死缠着我们的痛苦一样。 —— 彭程已经很久没有主动要和贝贝见面了,即便是这一次大体也是勉强的,毕竟一个喜欢自己的女人大半夜的打电话来,还正撞见电话占线,彭程觉得他有必要心虚。与其不回电话逼得贝贝大半夜的没完没了的打来,还不如回过去安抚一下。 贝贝进门的时候彭程还没有醒,他大字型的趴在床上,新买的被子全在盖在下半身,仅有三分之一卷在他的身上。那条旧被被彭程扔在墙角,也是太薄了,这堆到地上看起来仅仅像件衣服。 贝贝走过去坐在床边,床上睡着的彭程毫无察觉,他乖乖的趴在床上,头歪向一边,脖颈上的线条像教科书里的裸体一样突兀明显,勾勒出他优美得像舞蹈家一样瘦弱却有力量的身体。肌肉的折返极立体,那种有别于女人的立体,手臂上的血管和肌肉都像挂在皮肤外面一样,在表面上凸显出结实的线条。男人的身体更像部机器,所有的管线都异常的突出,标榜着他们远胜于女性的体力,这些管线一直沿着身体向下,没入彭程黑白灰三色相间的平角内裤里。 贝贝伸手去晃了晃他,彭程才激灵一下抬起了头,双手一撑,整个人翘起了身子,就跟条即将要攻击的眼睛蛇一样,他皱着眉头,瞪着愤怒的眼睛,挤成危险的三角,他转过头,无比厌烦的看清楚她说:“你手这么凉,别碰我。”接着这个伏地挺身的动作结束了,他整个身子敦回床上,一动不动,好像又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