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水喝完了,她才从殿里退出去。
刚到廊下,看见有人迎面走了过来。
男人应该是彻底醒了,眼神清醒,脚下生风。
涂南看着他一路穿过雕花朱绘的走廊。
到了跟前,他头低一下,看她一眼,点了个头,从她旁边越过去。
这算是打过招呼了。
涂南瞥他,眼见着他将要错身而过,忽然开口:“昨天夜里,谢了。”
男人停了脚步,回过头来笑了一下:“不用客气,小事儿。”
“……”
原来他也认出她了?
涂南看着他的笑脸,大热天的居然有点背后生寒,他这一声不吭的,要是自己不开口道谢呢?
男人还在面前站着,比她高了大半个头。
涂南敛神:“我叫涂南,涂鸦的涂,南方的南。”
“石青临,石青色的石青,来临的临。”
很少会有人这么介绍自己的名字,仿佛他不姓石,姓石青。
石青,一种国画颜料,一种颜色。
涂南忽然觉得脑仁儿突突的疼,她当时画错的那一笔,便是石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