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魏燃没有回来,贺也也没有过问。
临睡前, 那个闲不住嘴巴的麻烦精又一次“嘤嘤嘤”,贺也压制着怒火, 问他:“又怎么了?”
“……你晚上只洗了脸, 还没有敷面膜啦!”
3344怯怯的说。
“啊啊啊, 你不要打人家啦, 人家以后是要做绝世美受的,又不像你, 我肯定是要好好保养这张脸的呀……”
贺也缓慢地放下手,静静坐在柔软的床上, 手中把玩着莫卡滑溜溜的身体。
这具皮囊本身就是清冷至极的长相,此刻眉目低垂,皮肤在暖黄的壁灯光线下, 染上一层黄晕, 却仍然如霜雪铸就的一般。
喋喋不休的嘴巴终于安静下来, 室内静谧流淌。
[今天,我容你这最后一次,明天倘若你胆敢不按我说的去做,拖我后腿,]床上静默的男人抬起修长的手指蹭在脸颊的血痕上, [我就毁掉这张脸。]
他语气淡淡的, 仿佛谈论的不是自己的脸, [你没有这张脸完不成任务, 我与你不一样。]
3344像是被吓住了。
贺也躺下睡觉,迷迷糊糊间,他听到一个声音小声讨好他:“你好像胸有成竹呢……明天我配合的好的话,可不可以……”
后面贺也睡着了,也就没有听到。
第二天清早,贺也被3344叫醒,鉴于3344充当了往常莫卡的角色,贺也没有出声训斥他。
3344一改昨日的屡教不改,变得乖巧又听话,还时不时拍两句痕迹过重的马屁,虽然收效甚微,但是贺也的脸色已经不像昨日那样黑沉。
似乎找到了与贺也相处的窍门,3344不吝赞美,好听的话如不要钱的水一样往外泼。
莫卡在一旁听的叹为观止,深深折服于3344的词汇量。
“大哥,刮完胡须有没有感觉有点干?”3344自来熟地喊贺也为“大哥”,见镜子里的青年眼角冷然地睇着,虽然冷淡得跟个雪人似的,但是脸色明显又和缓不少,心中一喜。
“喏,那个蓝色瓶子,你拍点这个水到脸上……有没有觉得舒服许多?”
“啧啧,大哥你真帅!”
……
临出房门,贺也叮嘱3344,[在外面不许随意开口说话,我说一句,你学一句。]
3344乖巧应是。
上班销假,贺也迎来忙碌的工作。
怕出现漏洞,他极少开口说话。
好在祁屹本来就是冷清的性子,同事们没有发现他的异常。
下午上班后,经理来喊贺也:“祁屹,来一趟VVIP室。”
莫卡提醒主人:[魏燃的姐姐魏焆来了。]
贺也掩下眼底的轻蔑,慢条斯理来到VVIP室。
一位30岁左右的年轻女人,一身价格不菲的奢侈品牌衣物,坐在会客区的沙发。
见到贺也,她评判货物一样上下扫视,不屑又鄙夷地撇撇嘴角。
“你就是祁屹?”她傲慢地说。
经理给贺也使了个眼色,贺也站定,垂着眼,不卑不亢地回:“我是祁屹。”
那双出色的丹凤眼因他的动作而更加突显上扬的眼线,露出两分勾人的弧度来,魏焆看了心中怒火更盛。
“啪”的一声,一本合同被毫不客气地扔到了茶几上。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明明之前应我的是会给我一份量身定做的理财产品,张经理,这种入不得台面的东西都能弄出来污我的眼,怎么?嫌我这个客户不够大方,想赶我走?”
张经理哪能不知道魏焆在没事找事,嘴里说着合同,实则在暗指祁屹,也不知道祁屹怎么惹到了这样的角色。
可像魏家这样的大客户,他们得罪不起,若真的将人气得撤资,倒霉的只能是他。
张经理赔笑地递过来一杯茶水,笑道:“魏小姐说笑了,产品不合意,咱们再商讨就是了……”
“祁屹!”张经理又一次给贺也使眼色,示意他赶快道歉。
贺也捡起茶几上的合同翻看一遍,视线落在那一串数字上面,唇边扯开一个冰凉的弧度,讽道:“看来魏家给魏小姐准备的零花钱不是那么充足,实在抱歉,我们部门有规定,您拿出来的这个资金额数,就只能签这份——上不得台面的合同,这已经是给您最多的优惠了。”
“祁屹!”
张经理怒喝一声,指责他,“你这是什么态度?这就是你的职业修养?!”
魏焆拿着茶水要泼向他的动作止住,她按下怒气,假作整理头发,好整以暇看张经理为她出气。
今天不把这个祁屹折腾去半条命,她势必不会罢休!
“看来张经理对我的话也是赞同的,我的工作实在没有什么可以指摘的地方了,这才向我的职业修养上面泼脏水。”
清冷的声音不但不知道谦卑二字,反倒伶牙俐齿,从对手身上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