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山花咲醒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很久不见的远山夏树正跪坐在她的塌边, 虽然视线有些模糊, 但是她还是能够看出应该是在喝茶。
直到视线从模糊逐渐清晰, 远山花咲也才缓缓的坐了起来。
明明什么都没有做才对,她现在却觉得身上十分的无力, 就像是做了什么剧烈运动脱力了一样。
然而也只有远山花咲知道, 以她的身体素质,在一般情况之下是不可能出现这样子的情况的。
“我……怎么了?”
“嗯?”
远山夏树把茶杯放到了一边,抬手为她把有些凌乱的头发拨到了耳后去:“小花还记得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唔……”
他的话让远山花咲皱了皱眉,也回忆起了之前的事情, 忆起了昏迷之前似乎是在和斯库瓦罗比试, 然后就好像晃了神……
再之后的事情, 她好像就记不太清楚了,隐约是记得三日月宗近过来……
“我记得,我在和斯库瓦罗比试,然后三日月过来了……”
说到了这里, 远山花咲也摇了摇头:“之后, 我就记不大清楚了……”
“小花。”
远山夏树轻轻地叹了一口,抬起了手用温暖的大掌抚摸起了她的发顶:“发生了什么都不要紧了。”
“但是,你要记得,以后不要再接近这种古物兵器这么多的地方了。”
“……对不起。”在当年远山夏树还没有离去的时候, 其实他就不止一次跟远山花咲说过, 让她不要接近那些地方。
所以从小到大, 即使是班上组织活动的时候, 如果要去这类的地方的话,远山花咲也会找理由请假。
但是随着年纪的增长,她不知道怎么的就把远山夏树当初的叮嘱给忘记了,也就有了这一次的事情。
远山花咲抬手扶了扶额头,将目光看向了远山夏树:“父亲大人……”
“我昏迷之前,是不是做了什么事情?”
男人沉吟了片刻,在少女紧张的注视之下,缓缓地点头:“菊,你进来吧。”
“……?”
远山花咲疑惑地看了看他,又顺着他的视线看向了那边的纸门,看着门缓缓地被拉开,露出了在门后的人的模样。
男人长发如雪一样的白,有一束高高的扎成了马尾,和其他的发丝一起垂落在身后,只有几缕垂落在胸前,温润的眉目看起来就像是从画里走出了的一般,白色的眉和睫毛配合着淡黄色的眼眸,看起来尤其的显眼。
他穿着的似乎是比眼睛颜色深一些的狩衣,不过款式和传统上的又不大相同,袖摆还有一朵金黄色的十六瓣菊纹样,是日本皇室的标志。
远山花咲的目光落到了他放于膝上的佩刀上面,在刀柄上刻着的也是十六瓣菊。
“你是?”一个名字在她的唇边呼之欲出。
“……菊一文字则宗?”
“菊一文字则宗。”
菊一文字则宗的声音和远山花咲同时响了起来,他向少女行了一个礼:“初次见面,吾主。”
“这是怎么回事……”
远山夏树低下了头来对上她疑惑的目光:“如你所见,小花。”
“因为你的力量的失控,他从博物馆之中被你的灵力唤醒了,所以就被我带了回来。”
“……”
远山花咲因为这句话沉默了几秒,又迟疑着开口:“那……时之政府那边?”
“这个你可以放心。”
远山夏树将之前在茶室和大家商讨的事情告诉了远山花咲,却见着女孩子的表情因为他的话变得奇怪了起来
他疑惑地询问了一起来:“怎么了吗,小花?”
“……髭切他们,是怎么策反狐之助的?”远山花咲觉得事实应该远没有远山夏树所说的这么简单。
她甚至能够想到,髭切脸上的笑容当时是又多么柔软,也能够想到狐之助那泪眼汪汪的样子。
……越想越是觉得,他们对狐之助做了什么事情啊!
“这个的话,恐怕你得亲自问他们才知道了。”
远山夏树耸了耸肩,看向了那个跪坐在门外走廊上,气质如同皇室贵族般的付丧神:“时间不早了,我就和菊一文字先离开了。”
“今天晚上你好好的休息。”
“嗯……”
看着他似乎不太想要继续说下去,远山花咲也点了点头,向两个男人微微一笑:“晚安,父亲大人,菊。”
“晚安。”
远山花咲目送了两人离开,才缓缓的收回了目光,却没有像远山夏树所说的那样休息,而是掀开了被子站了起来。
因为身体无力的关系,所以她尝试了好几次,最终才摇摇晃晃的走到了靠向院子的方向,拉开了本来被放下的幕帘,露出了外面的夜空。
抬头望着夜空中的那轮明月,远山花咲不由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