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夫妻,平时以农活为生计,逢上来往过客多的时节便做些吃食既方便了行路之人也赚得点银钱,日子也就显得松活多了。见有来客,妇人便将男人从床上唤起,又将油灯拨得亮些。
这三人走进店内,要了一罐烧酒,一些简单的吃食比如煮腊肉玉米饼烤洋芋之类。听说还有酸菜汤当然也就不放过。
萧岣提醒南宫旭少饮酒,若是误了比武论刀就不划算了。说自己反正也没多大本事去比试武功刀法,当然可以随便地喝酒。但是为了不逗出他二人的馋虫他都忍嘴只喝一碗。南宫旭一想也有道理。秦耀宗对南宫旭微微一笑道,有这么个小狗兄弟跟着你是很不错呢!自个儿也只饮下一碗便开始就着肥腊肉下玉米饼子。
不多一会儿,店主人将酸菜汤送上来,三人吃喝着皆觉可口。
付了饭钱离开小店摸黑行了不到半里路,就见萧岣开始跌跌撞撞走过几步便扑地一跤跌倒在地。南宫旭正觉诧异,自己的脑壳也开始晕晕乎乎起来,又见走在前面的秦耀宗也如一滩泥般地倒下地来。侧身倒在路上的南宫旭虽也感觉四肢乏力脑壳发晕,但并未晕迷过去,是归老爷子给他的身子骨打下了百毒不侵的底子起了作用。此刻他一动不动地侧身躺在地上,其实已在守定丹田运气于四肢百骸急速而沉稳地排毒。
忽听得不远处有人嬉笑道:“倒也倒也!送财的几只羊儿上套啦!”
“嘿嘿!今天果然有财运,就凭这几只肥羊身上的这几件兵刃都能换些银钱!”
南宫旭刚听见有人说话,跟即就瞧见来了四个人。虽在夜色中,来人手中有支燃烧着的火把。南宫旭从其中一人的言语动作看去,判定是这几个家伙的头儿。听见这‘头儿’吩咐其中一人点燃一支火把,朝躺在地上的三人脸面上一晃晃地来回照着,他让三个上前一一查看:“去看看有无咱们认得的。”
“不认得,都他娘的不认得!”三个俯身瞧了瞧摇头否定。
这头儿并未上前去辨认,只是道:“是你几个认不得的就好,老子今早运气算好没跑空趟,莫说他两个身上的银子拢共有好几十两,就这两把刀一把剑也是十分管钱的好东西,你几个把这三只羊先弄到河边杂草中去。”
“这两日往打箭炉方向去的多半是会武艺的,全靠大哥算计得好,要不是在酸汤锅里也加了料,咱们别想下手。”
“会武艺又如何?那怕是上跑马山能够夺得头名的刀客,遇上咱们也就是稀泥一滩,宰不宰了他三个?”说这话的这个一把拎起昏晕过去的萧岣,又扑地掼回地下,笑道,“这叫啥刀客?一只独爪爪使一把破菜刀!”
“快些动手,天色一亮就易招来麻烦。”头儿递过他身上的腰刀,“还是老子这把刀儿快,一次砍过五个脑袋也没卷一点刃。你两个拢共都只宰了一个就不行了。”
“咦!那小子身上这只皮囊?咋这么眼熟?”头儿急向前几步,叫声,“嘿嘿!老子想起来了!这小子就是在野人海耍威风的叫个什么男公男母的?就连熊老大和豹老二都被这小子镇住了,嘿嘿!今日撞到老子手里头叫他比一团稀泥还怂!”
“还宰不宰了?”那两个再次举起砍刀问道。
头儿刚要吐出一个‘宰!’字就立时闭口,因此刻瞥见有两个人影在前面那块山岩后一闪,眼看即将天亮此时从打箭炉方向过来的是什么人?便朝几个同伙摆手做了个暂停式,同时朝山岩后指了指。这四个放开三个瘫软在地的躯体直奔过去,很快就一人揪一个地拖将过来。
南宫旭正要一跃而起收拾这三个家伙,见如此情形便就一动不动地暂由他拖去。他看得明白,被这四个家伙揪过来的是两个衣衫褴褛一老一少的男子,在几个山匪棒客的面前秫秫发抖。
寒冬腊月他二人的身上却是很单薄,即便是破衣烂衫也仅只一层,遮盖不住的几处破洞露出黄黑的肌肤,两人惊恐的脸上却淌着汗珠。年纪大的那个不停地叫着,求大王饶命大王饶命!我们身上真没得啥钱啊……
“呸!老子咋碰上你两个穷鬼?这两天人家个个都是去赶打箭炉的热闹,你两个一大早给老子往哪儿跑?看到了大王我你两个还在躲甚么躲?”头儿满嘴乱喷骂骂咧咧。
“求大王可怜,我们只是靠背茶包子挣口饭吃的苦人,哪能有空闲去看闹热。”
“是背茶包子的?是听说过。”这山匪头儿被称作山‘大王’像是觉得很有点得意,口气有所缓和。
“大王一定听说过有这么一句话,叫‘大冬天茶包背子驮进了城,家里头如同死了人!’”
“啪!“呸呸!妈的,牲口才叫驮东西,你还驮——驮进城。清早巴晨的尽给老子说些啥不吉利的话!”头儿勃然大怒给了他一个耳刮子。
“大、大王不知,可怜可怜我们冷啊!眼下这十冬腊月的,我们这些背脚子一个个都是一走拢打箭炉,只要进城见到商号交了茶包子就须得拼命往回跑呀!不然就会冷冻得受不住。挣得一点点苦力钱咋住得起城里的马店嘛!要一路顺河朝下跑过了青蛙石一带才暖和些,才敢在住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