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声,店家在忙着招呼客人。
“那个傻兮兮的小娘们是住进了你这店里?”说话的是个男人,声音听去还耳熟。
“小店恭迎黑大爷光临,回黑大爷话,那个女子是刚写了号住这里,说是明儿要赶回家去。”店家态度十分谦恭,小心翼翼地回他话道。
“好啦好啦!今夜就由我这个婆娘来照看她,不管咋说,也是在我管辖的地盘里出的事,放着有轻松的银钱不晓得去赚,这个乡巴佬傻娘们!”
“我就是特地过来陪她的。”一个女人的嗓音道。
店家送走了那个男人,不多一会儿,刚返回住处的南宫旭店家朝他笑笑,说是从别处时常过来的客人无不是在夜间才能消受镇子上的种种快活。
“客官,先前那黑大爷等你了多时方骂骂咧咧地走了。你若欠了银钱可得想法给了他,不然麻烦就大了,只恐怕……”
“到这镇子来的都要给他交钱么?”
“可不,他们是好几个人分了地段的,一个个都凶神恶煞的不好惹,何况在黑白两道都有靠山后台。”
“哦?我知晓了。”南宫旭应道。
在床头坐下来,喝几口店家送来的热茶。本欲打坐练一练功却总是静不下心来,又在床头躺了一会仍是毫无睡意,看来横竖又是睡不着了,干脆——。换了身上行头,又将脸面收拾了一番,在箫岣耳边叮嘱几句便走下楼去。
出了门走上大街,南宫旭越发感觉这个镇子果是不同。到了夜间,这街上的灯光越发亮起来,路人不少,一个个来往的路人大都衣着讲究一副喜滋滋的神色,大都像是从别处过来尽兴玩耍寻乐子的。大街小巷比白日里更添了些名堂,反比白日里喧哗闹热得多了。
南宫旭走着走着,眉头却皱了起来。原来是一家家的大烟馆小赌场还颇为生意兴隆……一个个油头粉面脑肠肥的男人在酒桌前饮酒划拳,透过半虚掩着的门窗,依稀能瞧见那一个个个如大虾般卷缩在炕上抽大烟的人。
还有三三两两涂脂抹粉的女人在街头拉客,这大冷天的,一个个却穿着薄兮兮的夹袄。有两个女人朝他走来,一个拉住他胳膊一个挽向他肩头脖颈处,其中一个做出一副笑脸道:“哎哟!这位俊俏的小哥哥,来呀来呀!今晚姐姐就好好地陪陪你玩玩如何?”
“哟!还是由姐姐我来陪你吧!保管小哥哥舒舒服服地享受一晚上!”这女人的头发丝撩上他的耳际,涂有厚厚脂粉的脸面几乎就要挨上他的面颊。
这些年走南闯北的南宫旭毕竟也有些见识了,知晓这些女人大多是处于无奈,转瞬间已将有些面红耳赤的窘态消退去了大半,又不便朝她两个发作,只摇头道:“可惜我身上的银子都花没了。”
“既然出来玩耍,如何不多带些银钱?”女人的笑脸已经僵硬。
“我是带兄弟过来求医问药治疗伤病的。”
“难怪。”两个女人立马就转身离开了。
南宫旭回到店里之前褪下了易容膜,老板见他返回,便问他,这么快就回来了没多耍耍?他回说是瞌睡来了,想困觉啦。老板提醒他道:“客官可得小心呢!黑老大在店堂内等你了多时,骂骂咧咧了好一阵。”
见南宫旭只是笑一笑,老板摇摇头,叮嘱伙计半掩了店门要他再守候一阵,摇摇头道:“这两天生意清淡客人少,我也该去睡啦。”
南宫旭上了楼,经过那间与自己的住处相隔三间的屋子时,见有灯光从窗格透出,房间里有女人隐隐地哭泣声。没等他走到自己的房间那哭声就似乎止住了,也没大在意,一个弱女子遭逢如此境遇如何能不伤心?回到自己的房间,见萧岣已经发出均匀的鼾声脸色也好的多了,便越发放了心。
此刻的房间里便显出了几分安静,南宫旭却又感觉那女子住着的屋子像是发出有响动。忽地,听得那屋里传出有男人的嗓音,还疑是耳朵听差了。瞬即还真又传出了男人的声音,听去耳熟?果是那个黑面汉!忽想起刚才听到有女人的话语,说什么要陪她什么的,哦,说话的这女人难道与黑面汉是一路货色,又要捣什么鬼做什么怪?
记起昨夜在得福客栈瞧见的情状,料想是那两个狗男女过来了,回到屋子里略一思索,便换上了那一身还算不错的夜行衣靠。想了想,又寻出一贴易容膜来,急促地往脸上弄了一阵在眼角处揉了揉,觉着还不错。又用面罩遮掩住下半个脸面,将那把短藏刀插在腰间,方悄声无息地来到斜对面那间屋子的窗外。恰听得从这间屋内发出那黑面汉的嗓音。
“你这婆娘给我闭嘴!我将她弄去也就为的是将你替换下来,我早就忍耐不下了,那该死的金胖子才当了几天的知州就一副了不得的样子,将这小娘们就这么送去,岂不是便宜了那金胖子?得由我来将她开了苞才想得过……”
女人道:“那你为何要将她弄去你的逍遥楼?”
“你这婆娘连这也不明白,遇上了大肥佬开苞,嘿嘿!那价钱——就够你我要花销一大段日子呢!恰听得今夜就有送银钱的财神爷来,我如何不忍下自个儿的……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