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南宫旭仗剑纵身飞上了那张特厚实的长木桌,桌前的三人仍然是坐得稳稳地,茆大人居中,左右分别是姓宫的和姓秦的。一个个还真是脸不变色心不跳的样子,尤其茆大人犹如泥塑纹丝不动,宫大人也只是眼皮往下一垂。只有秦文彪的眉梢明显一抖,因为南宫旭手中的兵刃已直指他咽喉。
南宫旭同秦文彪相逢交手也有过几次了,每次皆几乎是无功而返。俗话说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今日落入这仇人手里已让他万般无奈,这么大的一阵子只能拼命的忍耐,何况自己的武功变得如此糟糕……
本以为能够逃出仇人的魔爪就算不错,所幸眼下功力复回便觉力道倍增热血澎湃。双目死死地盯向就坐在自己剑下脚前的仇敌秦文彪,见对方摘下了头盔的脑袋,发髻下半眯缝着一双冷傲的眼睛,上唇和下巴处不算长的花白胡须也还浓密。
这副时常在脑海和眼际闪现的面孔已近在咫尺……
茆宫二人的身躯仍然端坐原位,皆是一手端只茶杯一手把玩着一柄刚从帐外袭来的飞镖刀。他两个似乎并不太理会帐外的喧哗,就连对门外是何人袭来的暗器也不在意。两双眼睛当然没有闲着,瞧着堂前的蒋横顺正在对付那个口口声声自称叫什么南宫的小子,而这个叫秦小北的小子不仅突然亮出了几分功力也在叫嚷什么南宫一家子?
此刻二位大人已将眼角的余光放至秦文彪处。宫达仁心中闪念着,你秦文彪不是常常以武功高绝傲视旁人么?此刻我就瞧一瞧你与这少年疑犯如何放对玩耍一番,总不至于还须我宫某人亲自出手?
茆大人眯缝着眼睛的样子像是在施吐纳练内功,也像是在假寐着养神,方才还在他手里把玩的一把飞刀的刀叶已没入桌面,外面仅余一段不长的柄把。姓茆的内功可谓了得,恐怕还在我宫某人之上?宫达仁在闪念间心下一凛,他的身躯便越发端直了,右掌手指微微一动,折断为数截的那柄飞刀被他不经意地随手丢至桌上。
说时迟那时快,南宫旭瞅准了秦贼的咽喉处手中疾出的剑锋已经抵拢对方天突穴之上的两分处……
“秦贼!还我南宫旭一家的命来!”
这一声犹如一颗炸雷在营帐内爆响,莫说秦文彪,就连镇定如常的宫茆二人也睁大眼睛显出了惊讶来。
‘格嚓’一声!南宫旭手里的兵刃对准的是秦文彪的咽喉刺入的却是口腔。南宫旭吃了一惊的同时已不容他多想,心知并非是他的剑锋变了道,而是秦文彪的头部在一瞬间下移了位置,没入嘴里的剑锋起码有两寸五深……
就连紧挨秦文彪身旁的宫茆二人也都皱起了眉头,宫达仁心下道,观影闻声这小子一出手就显出功力不低且兵刃也甚为犀利,就算你秦文彪是铁嘴钢牙也无须在此卖弄炫技,稍有不慎可就要了你老命。茆大人心下哼声,既然有这等身法,将脑壳往两侧略为闪避开去不就行了?雕虫小技作此卖弄真是多此一举,已感觉这小子的兵刃特异功力有点非凡,弄不好你秦文彪就玩玩了!
在大帐门外的朱家两兄弟与另外三个护卫营的汉子吆喝着数十名军丁正涌至大帐门口来,他们要阻止住已经冲撞而至的‘两个不速之客’。朱老二眼尖,差点就叫出一声哎呀!因见那个叫秦小北的小子不但将矛头指向了秦将军嘴里还在叫嚷着什么?这小子,将军大人还是你姓秦的本家哩!眼见锋利的剑叶尖端就要从将军的后颈处一穿而出……
急扑过去欲替秦将军解围的朱老大听得脑后突有风声袭来,移步转身伸手一气呵成,已经有一枚飞镖刀落入左掌。
朱老二见秦将军那里有他哥前去相助,便同另外的几个分别朝着一前一后的两人夹击上去,即便灭不了来闯大帐的这两人也要将其阻挡在营帐外。一个个明白此刻正是替几位大人卖力的关头,尤其几个护卫营的更想让宫大人亲眼看到他们的武功能耐。
跌下马来的曹小青已经稳住了身形站立在地,见方才透过大帐门发出的两枚飞镖刀没起效用,第三枚飞刀也被一个急奔入帐篷的壮汉子接过,知道遇上了劲敌。不可有丝毫犹豫!刹那间她已将双脚朝地上一点身子便就飞起,左膝借势一提间已一脚踏上那壮汉的左肩头,左掌又已发出了一枚飞镖刀……
随后跟进的任理生见状,早已舞动起手中的长剑。两个不知高低的军汉挥舞着长柄朴刀直奔他下盘,在两柄朴刀刀锋就要分别砍中他双胯之际,他的身躯突然就飞身离开了马背,骑在马上总之是难以进入营帐大门的。噗噗两声,马儿一下就狂怒地蹦了起来,却是两柄袭去的朴刀砍了马的背脊两侧……
曹小青离开的那匹马儿在前蹄失控后猛地踏地发力,惊得四周的几个军汉纷纷闪避。还是朱老二眼快,一把抓住缰绳朝门首掉过马头,一名手持红缨大枪的军汉则一枪杆击在马屁股上,那马儿一时性起猛地一窜朝帐外冲去。两匹马顿时冲撞在了一处,一阵的呯、嘭、踢踏声,那阵仗莫说那些个从没上过沙场的军丁,就连朱家弟兄那三名护卫营的同僚也惊得急忙躲避。
腾身半空的任理生一个横旋,手中长剑在半空顺势划出一道圆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