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炉石蛙谷所受的窝囊气,恨不能一剑劈了他。
南宫旭感觉到被封的穴道四周已明显受阻,自嘲道,南宫旭呀南宫旭!你也有被人点中穴道血脉被阻的时候,就在今年,你就被人收拾过好几次啦,可知晓你的武功还差得很哩!如此差劲怎能报那血海深仇?!
暗道一声惭愧之极!顾不得再责怪自己,此刻只得竭力稳住心神灌运中脉,很快就解开了被封的灵台穴。钟离爷爷的真气贯通法真妙!他精神儿立时大振,小爷我定要下苦力再磨练武功!
反绑着的双手仍然遮掩住那只匣子,正欲再次默念一遍蛊蜜咒,心下猛然省悟,方才记起那个紫衣女子的话来:……宫主知道……你与那秦文彪拼斗也是情有可原,但不可对其动用蛊蜜蚊,用了也无济于事……这蛊蜜蚊只能在你回到川蜀地界后方可使用……无奈之下,只得复又静下心来,冷眼瞧向坐在数步之外的仇敌,暗自咬着牙关。
蒋横顺接过那把带鞘的兵刃在手里掂了掂觉得很有点份量,瞧其剑鞘也没啥奇特之处,正要拔出剑来,忽见宫大人朝着秦将军叫了一声,都押出帐外,开审!
大帐外,不知何时已安放了一张大条桌,桌上铺有一张猩红缎子。
距大条桌十余步的右侧,野百合幺妹子暗自冷笑,什么内卫护卫的,不过就是皇上太后手中的几只狼犬罢了。本姑奶奶自小就野惯了的,管你是湖堂宫的毋极夫人还是皇宫的慈禧太后,咱还真的不怎么放在心上哩!稀里糊涂被这个姓宫的弄进来,咱就来个骑驴看唱本——走着瞧,顺便玩耍一番也不错。不过,虽是不与这些个颇有心计善使手段的妇人们认真,可千万也别与她们作对,这两个妇人可是丝毫也招惹不起的!
瞅瞅站立在身旁的绿蜻蜓,见他与其余的五个汉子一样,一副雄赳赳的神色。那个大汉已不见,定是去寻觅被他丢失了的腰牌去了。野百合暗自好笑,好你个绿蜻蜓,在本姑姑面前装出不屑一顾的模样,骨子里却是看重这个什么护卫营的勾当呢。向我借那枚腰牌时,我就料到是替那个小丫头效力的,真是个见了漂亮姑娘就想粘乎的绿头蜻蜓!
今晨的情景幺妹子我早瞧得一清二楚的,那个叫南宫的娃娃不简单,竟然敢在慈禧的眼皮下进进出出还弄出些动静来,这娃娃定是有无法消解的深仇大恨。不知这三位朝廷的大人要搞些啥名堂,就这几个娃娃也用得着弄出这样大动静来么?未必能瞒过我野百合,早就瞧出一贯手狠心辣这两位,对他几个并没下死手,恐怕内中有蹊跷!今儿,咱得留意瞧瞧……忽听得一阵骚动,见一群人朝这儿缓缓过来,后面有握持兵刃的军丁。
哼!一个个皆是些在草民百姓面前惯耍威风的家伙,不少人莫说见了外夷就是听见一声爆竹响也会大惊失色,以为是洋炮洋铳……幺妹子朝身旁的白霖低语,白霖仍然一副精神抖擞的模样目不斜视的面孔并无表情,根本不知道他听见了没有,。野百合气恼得将头扭过一边去。
只见有三四十个当地的村民被官军连哄带压地招呼到了大帐前面,腊月的天气当然分外寒冷。人们一个个衣衫褴褛卷缩着身子朝木桌前张望,也不知村子里的乡亲中间有没有哪个倒霉的被官军当做了反贼?
受太后派遣来的那人居中,宫达仁与秦文彪仍是分别在他的左右落座。
“呜!———” 台下数十名军丁分列两排站立,手中皆所持兵刃皆是铮亮的大刀,从喉咙里齐齐地发出低吼。
“解开穴道吧。”那位大人道。
宫大人正要呼唤朱家两弟兄,而这蒋横顺也正想上前露一小手,却皆被那位大人似笑非笑地止住。却见他只手一扬,有数道光影朝距他十几步的四个少年头上急速地闪去,数声轻微的响声过后,每一个少年的身旁地上就跌落下一枚棋子来,两黑两白,四人被封的血脉就被解开。
宫达仁暗道,此人是在炫技呢,他这两下子与我宫某人的手法也不过是大同小异。秦文彪仍然有些吃惊,看来凡是太后身旁的侍卫心腹皆是身怀绝技的。
“呜!———” 台下数十名军丁恰到好处的又齐声吆喝起来。
“污——污污——污你个鸟!别以为‘污、污、污’的大吼一通就能吓坏我南大侠了么?你们这些狗混账原本就不但是污还污得很嘛!” 被两个军丁推出帐外的箫岣刚被解开了被封的血脉,便又大声叫骂起来,“又污又贪,又贪又污!对啦!你们都是喜好贪官污吏的混账东西!”
座上的三人几乎是不约而同地眨巴着眼睛,一时哭笑不得。
蒋横顺上前去捂箫岣的嘴,刚伸去的手掌马上就缩了回来同时发出哎哟的一声,原来是被箫岣一口咬住了虎口处的皮肉。他气急之下又扬起了巴掌,被秦文彪一声断喝止住,他早瞧出二位大人是耐着性子的,不能再拖延了时辰。
这个蒋横顺武功倒也过得去对本将军也忠实,往日里看去也算灵醒的脑袋瓜近日来遇上事怎么总是弄不到点子上,秦文彪不觉眉头皱起。
……复又被推出帐外的三人一个个满面怒气。孟小岚嘴里也是狗官狗官的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