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旭记起当时见‘塌鼻’左手持一把单刀,右手握有一根荆条,正按蒋横的指派,吆喝着两个喽啰将吊着那只猴儿的网袋放到地上,猴儿刚一落地,就见他举起荆条朝其抽去,还在网中的猴儿顿时缩成了一团,吱吱哇哇地一阵乱叫。
“哈哈哈哈……好耍子好耍子!”几个小喽啰跟着‘塌鼻’咧嘴大笑,塌鼻还欲再抽这猴儿几下,见蒋横摆手止住他吩咐并两个喽啰放了猴儿,他便转身朝南宫旭走来。只见瞪着一双眼珠子,看上去白眼多于黑眼,那根满是芒刺的荆条在他手里晃动,一副要报仇雪耻的模样。指使着两人动手解下他这只网袋来,他一声不吭地任由其放着那根吊索,心下骂道,我看你这个塌鼻小子是不是短命鬼还很难说呢,如果要想作狗混账短命鬼,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周年!
秦耀宗、白霖和李兴也正关注着这团奇怪的飞蚊,其中一个姚氏兄弟瞧着从树上放下来的那只网袋中的猴儿,另一个盯着这只正要放下的网袋和‘野小子’。幺妹子却嘴角闪过一丝笑容嘴唇开始蠕动,像是在喃喃自语着什么。
塌鼻吆喝道:“慢些放,别把野小子跌昏了,叫他先尝尝刺痒痒,再割下活生生的人头哩!”
南宫旭心下越发怒道,你这塌鼻小子还真是狗混账,小爷很快就来收拾你!
一个小喽啰便来解开拴在树干上的那根绳索,另一个同时用力拽着,将这网有‘野小子’的网袋慢慢往下放。看看连人带网的已降至他们的脑袋一般高,快要落到地面时动作却突然明显放慢了。塌鼻刚要吆喝他两个,白眼珠子越发变大了些,嘴里却嘟嚷道,是啥味儿?好香!那两人立马就撒了手,网袋猛地下落,他两个却晃晃悠悠地在原地打着圈儿来。
这蒋横不经意地一瞟,见齐人高的网袋突然落地,彭地一声蹦起两尺多高!若是把祭品给跌坏了,我饶不了你几个!正在朝他几个骂去,不觉间自个儿却如同有几分醉意一般,欲拔出剑来,手脚却不大听使唤。
南宫旭见他们一个接一个地面朝向他摇摇摆摆走过来,座上的五位来客也都慢慢地起身站立。接下来,众多喽啰已是整整齐齐地列队站到了南宫旭的面前……
“老板,再添一碗红烧肉,还要上些酒来。”邻座两人中的一个叫道。
南宫旭见他二人谈兴正浓,不觉又瞥了去一眼。那蒋横带来的人也不少,小爷我只顾着去瞧秦耀宗李兴他们去了,哪里会注意到这些个喽啰?也罢,咱就再听一听他两个还要说出些啥来。
“……说来也真是奇怪得很哩!那小子刚从网里跳出来,我就开始稀里糊涂啦!眼下想来,当时只觉得手和脚都不是属于自个儿的了,脑壳里只是一门心思地想听那个小子的指令。”
“对对对!你说的一点也不差!我也不晓得是咋个搞的,脑瓜子里只想着要一心一意地为这小子效劳,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呢?”
“江湖上竟有这等的迷魂术,这回我算是服了,真是心服口服了。”
“难道你还没醒过来?还服那个野小子?”
“说啥?早就醒过来也明白了,我是说,早也听说过这世间有一种蛊惑人心毁人智慧的法术,我还一直是半信半疑的。大不了就如同饮酒大醉犯迷糊耍酒疯,哪有被蛊惑得如同让人牵线摆弄的木偶一般的?”
“这回我也是相信了,我看比那木偶还要听人摆弄。”
“可不是。”
“最厉害的,不止是十分听话,还能在其指令下不计厉害疯狂地听他指使,你瞧我额头上的青包。”
“我额头上的青包到今天才像是消散了。”
南宫旭暗道,别说你两个没见识过这蛊蜜咒的厉害,就连小爷我自个儿也是大开了眼界呢。
“奇怪的是,连蒋爷邀来的客人一个个都中了魔一般,那只猴子反倒是啥事也没有,一溜烟就跑林中去了。”
“塌鼻哥的一只耳朵真是被那只猴儿的爪子扯破的?”
“那猴子是用嘴巴还是爪子我也没看清,只瞧见塌哥捂着耳朵双脚在地上乱跳。幸好蒋爷手持长剑赶上前去,那猴儿也真是机灵,见状只三窜两蹦地就逃进了树林。”
“这回我还真是见识了一句老话,‘兔子被逼慌了都要咬人的’。”
“如何不是,何况这很是机灵的山猴子。”
……
听到这里,南宫旭心下直乐,强忍住笑地坐端身子,这就叫恶有恶报善有善报嘛。咦?这就对了,小爷咱要干的活儿不就是替天报应么?接着又微微摇摇头,这塌鼻子与我算是私仇还是?……一时又有些道不明,管它呢!他总之不是个好东西。
……当他还被吊在大树上时,原本打算割开网袋飞身出来后拔剑搅他个大大的热闹。见几个喽啰已将那只猴儿弄下地,手持荆条的‘塌鼻’朝他走了过来。南宫旭的手肘早开始了动作,刚朝右后侧反手一划便知网索被割断,什么乱七八糟的网也敢来装小爷?忽被怀中一硬物顶了一下,忽然记起身上藏着的那个 ‘蛊蚊匣’?咦,也不知这玩意儿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