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旭赶了一程,料是追不上易容成扁先生的薛大哥了,只得放慢了脚步。还没走多远,耳畔传来有叮叮咚咚的泉水声,一条清澈的小溪旁出现在眼前,他蹲下身子,捧起水来喝了几口。忽被眼前的溪水引去了思绪,那跑马山下的清泉水?还有那奔流向东的炉水河……他想起了路上的情景。
……寒气袭人,夜幕即将退去,山谷间万物尚在寂静中,唯有这一段陡峭的河谷中依旧发出潺潺流水声,听来就特别清晰。一路疾奔着的南宫旭忽被此处的地势吸引住,青蛙石!?他停下脚步,无意中见河心一个形状有些怪异的大石,黑乎乎地伏在河心。
仔细打量,这石头果然极像一只大青蛙,还真有两三个饭桌大小,其微微昂起的头朝向跑马山方向呢。冬季的河水显然是小了许多,却也能瞧见溅起飞沫和雾气的河水湍急地顺着青蛙石两旁而下。南宫旭往常经过此处并无啥特别的印象,可此刻的他,心弦已被触动。那日在跑马山寺庙中聆听静易师太……
石蛙谷?那么,离这儿不远的坡上就应该是当年的秦老前辈老先辈们住过的地方了。免不了转身扭头望去,坡上果然还有几间瓦房。想到,这些屋子只能是后人所建。他的目光忽地停住,有间屋子的窗扇隐隐透出有灯光。想必是住在这里的人要起早劳作了,与各处乡间山野过活的人们一样,不是上山就是下地。
我何不前去讨些茶水喝?再说腹内也真有些饥渴了。收拾好兵刃,紧了紧腰带,又将腰间的皮囊系稳妥,心想近日瞧见这川边藏地随身带着这种皮囊袋子的人还不少。
还未接近那间瓦房,就听见屋子里有话语声。凭他的听力根本就不用再靠近窗前去。这两人的声音有些熟悉,像是在哪里听见过。猛地想了起来,对了,正是在跑马山下拉拉扯扯的那两个男女。这就奇怪了,原来他两个原本就是一伙的,有啥不可告人的鬼名堂?小爷我还得看一看。
一个男子的嗓音道:“天都快亮了,还是不给你白兄开门?我的好幺妹妹!幺姐姐,姚姐姐!没想你还真狠心呢?”
一个女子的嗓音回道:“我狠心?这算哪一门子的事?你绿蜻蜓又不是我幺妹子的老公,我幺妹子也不是你绿青蜓的老婆,啥狠心不狠心的!”
男子道:“宫主就是指派你做我的老婆。”
女子道:“胡说!你得明白是指派我们假扮作一个女人和男人同行,是做戏。”
男子道:“我听见了的,夫人何时说过假扮做戏?吩咐道,野白合同你的那个叫绿青蜓的师兄,一路上要像两个风流男女一般同行,到了跑马山下一定要惹人眼球转移视线。”
女子道:“是这么吩咐的。”
绿青蜓道:“既是如此,你就别转脸就真的换了一副良家妇女的面孔。相信我,我很快就会成为湖堂宫里的成员”
女子道:“你!——我,你作不作湖堂宫的成员与我无关。”
男子道:“只要我忠心耿耿为湖堂宫效劳,就能恳求宫主赐婚于我。”
女子有些恼怒道:“没想到你真厚颜无耻。”
男子道:“别说得这样难听好么?我就是很喜欢你,脸皮是有些厚,但也不能说你白兄无耻嘛。野白合幺妹子嫁给绿蜻蜓白霖,如何不是天生的一对地造的一双?”
女子道:“废话少说,该去赴约了。”
屋内有木门吱呀地一声打开了。
“别,别!你别动强!”是女子挣扎的声音。
“亲亲,我只抱抱、亲一亲你——别使劲推嘛!”男子急呼呼地,并抱怨道,“你一晚上都关着房门,这薄兮兮的木门能挡住了我绿蜻蜓?我没有强行进来就是对幺妹子你的看重呢。”
女子提高了声音:“哎呀!你也太——我要喊了。”
男子笑道:“这儿连鬼影都没一个,就连这间屋子的主人都不知去了哪儿。你能喊到谁来?再说孤男寡女地夜间同住一屋,怎可能没有故事?我还很后悔呢!”
女子道:“我幺妹子就是不想有故事,你后悔——你后的是那门子的悔?不愿听从宫主的指派?”
男子道:“不敢,你千万别往宫中的事上扯。我的意思是早知道你如此,那夜我绿蜻蜓还真该是假戏真做了——在跑马山林子里的草坪上。连嘴儿也没亲上一口,万般后悔也没用,眼下我就是要好好地亲上我幺妹子几口!”
女子道:“你敢!我野白合又不是一个绣楼上的女子,弱不禁风的任你这类的‘采花大盗’欺负。快把手拿开去!”
男子的嗓音变低了,道:“别,别——我求你幺妹子了,我都松了手,别叫我什么‘采花大盗’好么?”
女子带有几分嘲笑的口气道:“怎么,堂堂绿蜻蜓,嫌‘采花大盗’这名儿不好听?”
男子有些委屈道:“其实我总共才不过与七八个女子有点儿故事,她们也多半是自己要喜欢我绿蜻蜓的,给我安个‘采花大盗’的帽儿,难道就不想让你白兄多活几年?”
女子笑道:“啐!照你说的,我才不信那些女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