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此地一别须缄口。”
听得身后的言语,夏侯小虫很是惊讶,缓缓回过头来,出现在眼前的是位面容清癯的老者,油灯的映照下须发泛出黄色,一道浓眉下目光犀利。就在双方两目相对的一瞬间,已看到老者双目间精芒内敛,却在冷峻中仍流露出一种慈祥。
“该来的还没到,不该来的却到了。老夫在此地此时并无秘密可言,来者请回吧。”
“在下夏侯小虫,与两位义兄路过——”
“请回吧!”老者打断他话,依旧是冷冷地一句。
心想既然是朋友相逢过三招,那我就——,取下腰间铁链爪来,道声请老前辈赐教!铁爪飞出,直奔他面门,其实只发出五分力道。转瞬间铁爪就被送回,同时有言语道:“还不到一半的劲力,欺吾老么?”接着一支松木棍儿袭来。
夏侯小虫一把接住,已觉其劲道非常,收回铁爪的刹那间手中的铁链一端已飞去,使上了八成劲力。呼地一下,铁爪已从手中滑脱,连同铁链呈一道直线收到了对方手中。他还在犹疑的一刹那,铁链一端又飞至他眼前,速度并不快,收回铁爪,知道明摆着是老者送还他的。
夏侯小虫心下暗叹,可不能小看了这位老者,算来已过了两招,这第三招——”
“接剑!”随着一句话音,一把剑的剑柄朝他直端地飞了过来。接过剑,几步就直抵对方,他明白,如果不使出全力,就是不尊重对方了。
只见坐在一蒲团模样的垫子上的老者并不起身,甚至连移都没梛移一下身子。而看他的身躯却像是被一把舞动得密不透风的剑罩住了,夏侯小虫的剑锋数次突进,都被其缠裹住一样,一股若隐若现的力道从剑锋上传过,犹如在刺向一团特大特粗的蛛网一般。欲进进不了,想退却又退不出,很快,夏侯小虫的额头上就沁出了微微的汗珠来。
“朋友来访便是以武会友,老夫有请了!”
须臾间,对方身外那团光影已然不见,细瞧时,却不见老者手中有一刀一剑,仍是一根毫不起眼的松木条。啊!夏侯小虫惊讶之极,明白是遇上了武林中盛传的剑气高手,‘手中无剑胜有剑,剑气发出无敌手’。
“前辈武功高明之极!在下——”
夏侯小虫的话犹未完,就听到老者急促地道一声:“有人至!朋友请上楼顶,后会或许有期!”不待他回应,就有一股力道将他一推一送间,他的头部已触上屋顶,随即就撞开了一孔不大不小的天窗来。
还没容他回过神来,他人已到了这座最高的碉楼之楼顶。天窗面上也是一层‘三合土’,关闭后若非细看几无痕迹。顾不上吃惊,已有寒风扑上面颊来,见天穹深暗群星点点,山影模糊群碉屹立,真个是会当高碉顶,一览众楼小。
下面是第二十一层碉楼,此时除了这位浓眉黄发的老者在这里面外,来者又是何人?听不见楼顶下的任何声音,夏侯小虫也不会费力去想听出什么来。
“回来啦?”第二十一层碉楼内,仍然端坐在蒲团上的老者问一句。
“回来了。”来者回答,“前辈有留言:‘独灯夜现古碉寨,赴约须在三日内’,晚辈不敢让前辈空候。”
老者叹息,“并非是老夫要占你的巢子,不如此,也真难得见你一面。”
“前辈言重了,晚辈实难承受,此处乃晚辈不久前结识的一位兄长所居,晚辈暂借栖身。楼虽高也还安宁,却简陋之极,让前辈委屈在此,心下的确——”
老者打断他话:“今天是第三日,最后一日。”
“今夜是最后一夜,晚辈左思右想,还是得前来拜见前辈。”
“算是,眼下是天明前的最后一刻,你想通了?”
“刚才就是在来的路上,晚辈也不敢有所疏懒,心头一直在定夺不已。”
“那么贤侄就要回到中原去了?”
“不,晚辈决心已定,此生与清廷是冰炭不相容。”
老者沉默片刻:“你家父为你所取名字,贤侄可领会其意?”
“正因先父为我取名为醒,字前行,不肖子不敢忘记。”来者匍匐于地行大礼毕,起身端坐于一旁, “何况此名此字是老前辈所转告,更没忘记各位前辈抚养授艺之恩,只遗憾今生恐是难以回报了。正是如此,晚辈才时时念到前辈们在那血雨腥风的艰难岁月所作所为,时时感到胸膛内有一股热血澎湃不已。”
“我琢磨这古碉楼群少说也是千百年前所建造,藏胞先祖们抵御外夷之用的,不过上这楼的机关倒是近期所设。”老者道,没有接他的话题。
“只那根套索是晚辈添置,想来不久前也有江湖中人到此。”
“你挑中这里是作策划聚会之地?”老者见他点头,略为沉思,接着又道:“贤侄是念过书的,回想咱华夏之历朝历代,纵然是出了能打下江山之一群人物,结果呢,多半也不过是换汤不换药,反而让无数性命丢在了沙场上,百姓依旧受苦。”
“眼下晚辈崇敬的还有那荆轲之志,为的就是不让天下生灵再遭涂炭。在中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