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葫芦里卖的啥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必节外生枝?”众人踏上了吊桥后,庞老大方说道。
体丰面肥一副富态官相的曾国禄端坐在将军的侧下方,那表情就是将军叫咋办就咋办,一切皆听将军吩咐的样子。可殷得富就有些大失所望,看看南宫旭走在最后边不急不燥的样子就觉很不顺眼。忙回秉道:“还有那个极不安分的小子,也是一身夜行衣后半夜还在游荡,我看他——”
秦文彪把手一摆:“一个跑堂小伙计,你们不是说替咱们寻马去了么?还不错。”
曾国禄也看了他一眼,心里道瞧你这德性,不过是我的副手,抢着挣表现也别太过份嘛。
“看好疑犯,收队。”秦文彪向属下下了指令。
就在此时,从他们的头顶上忽然发出了奇怪的声音:
“文彪文彪,会做文章!”
天已拂晓,这一干人朝发出声音的方向张望,只见在一处高高的悬崖上,有一黑乎乎的影子,看去犹似一只不小的苍鹰。有两个身跨洋铳的手下立马瞄向目标,秦文彪急忙制止,问问左右:“都听见了什么?”
手下人如何敢照实回话?一个个摇头,内中一个壮起胆子道:“小人听见的好像是赞颂大人您的文章学问呢。”
他思量道,早就听说这地方很有几座神山呢!再说其他人听起来也是模模糊糊的。
“曾国禄触霉头,殷得富脸皮厚。”忽又发出两句,字字清晰。
曾国禄和殷得富二人脸色变得很是难看。
秦文彪哈哈大笑。
抬头再看时,光秃秃的崖顶啥也没有,真个是一座神山?
见人群散开去,秦文彪唤过曾国禄和殷得富来,低声吩咐了几句。殷得富脸上的疑惑顿时消失连连点头应允,内心里暗暗称颂道,将军就是将军果然不同于咱们一般人。
秦文彪又叫过同知来,手指岩洞方向交待道:“严加看守,到时我自有处置。”
带着手下一干人回到离同知衙门只一墙之隔的客栈,这家客栈已被包下。
天已大明,扭头对左右吩咐道:“本官歇息去了,一般事务由秦武办理。”这秦武是他本家族弟,在其身边做副将也很有些时日了,大凡做官的身旁不安插亲信之人简直是不可想象的事。
话音一落,他人已进屋门即紧闭。
仅过片刻,这房间唯一的后窗被悄然打开。一个身影倏地一闪间已从窗口飞出,那窗扇复又关闭。紧随着,相距窗口五六步远的一棵大柳树下就站立了一个人,是一个蓬头旧衣的老者。只见他将一支随身拐杖往腰间一别,手臂挽着通向箭杆山麓的那条索桥木筒,一手一手地将自身拉向了对岸。这一地段本就静辟,即便有人看见也不以为意,不过是个很一般的老者过河而已。
老者沿一条狭窄的小道慢慢地上山,不多一会就到了昨夜出现发出声音有黑影的地方。这是一块有两张饭桌大小的山岩,先是随意地看了看,接着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皮囊,里面装有一只西洋人造的琉璃镜。朝岩石面上伏下身子
这通体透明的圆镜很是稀罕呢,能将细小的物件变得大起来,李公公得到两只就给了他一只。此时他将镜面对着岩石的表面一一细细地检视,末了,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若是此时有人面对着他,一定会被他阴厉的目光刺得心底打颤。
这会儿山下如果有人抬头张望到这里,看见的也不过是一个想在山石上晒一晒清晨太阳的人而已。
过了炉水与大渡河的汇合处,沿大渡河畔行了不道一里,见地势渐开阔起来,山麓下高大茂密的林木在夜色中更是显得黑深深的。
秦耀宗和孟康两人都感觉到有一丝异样,正把目光投向丛林处,尽管此时啥也没看见。跟在马队后面的两个赶马人,更是显露出一副紧张的声色。
云层虽是越发厚了,天色却已略见拂晓。
都不说话,依旧是两人在前,两人在后驱着马队前行。驿道上只有清晰的马蹄声伴着河水声得得得地响着。又行了约莫半里路,沿途的林木渐已稀疏,大家也都有些疲乏了。
“明儿找家客栈好好地睡上一觉。”秦耀宗张嘴大大地打了个阿欠。
孟康点头道:“你先歇息,轮流着。”
咣铛铛!忽然地传来声响,犹如一只破铜盆被狠狠的敲了几下,丛林中跳出十余人来。
勒住马头看时,朦胧中只见为首是两条大汉,一个手里提着的是一把大砍刀,另一个握在手里的一根棍子显得有些沉甸甸的。
“此山此路有我在,任你何人送货来,只要从我面前过,发财就分钱,见货就匀货。”他们身后的好几个汉子像在念顺口溜一般地叫着。
“要命的,匀下一馱货来走人!”摆弄着砍刀的一个高声叫着。
“舍不得银钱舍不得货的,就地送你去酆都,明年今日的此时,老子若是还在快活,定把纸钱烧来送你罗!”举着铁棒的那人一字一句的大声念道。
秦耀宗和孟康早已勒住马,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