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瑶子回到城西长官楼住处,早有士兵殷勤地将她的行李从鸡尾巷运过来,中午在美良子处吃饭,佐藤和赵天明也在,一桌人其乐融融。用餐后,大家商议要不要为横川举行一个葬礼,美良子最终否决:“横川君这样的死法非常可耻,给他一个殉国的名义已经过份,再办葬礼就是鼓励这种可耻行为!”
众人又议去龙潭村参加龙泽武士庙开光仪式的事,决定只通知一众军官过去,士兵则不动。
瑶子刺杀王倩计划失败,心情不爽,要回自己房中去休息,美良子一把将她拽住,说:“瑶,跟姐在一起,同吃同睡!”瑶子笑:“姐,你现在有男人哩?”美良子道:“姐妹如手足,男人若衣裳!我们分开已十几年,现在一刻也别分开!”
就这关口儿,执勤兵向美良子报告:“长官,有一位杏原将军找您!”美良子一时想不起杏原是谁,佐藤提醒:“杏原君现在是龙泽武士野战分队的队长啊!”
武泽南名满天下,美良子肃然起敬,拽着瑶子起身:“我们速去迎接杏原将军!”
门口的卫兵倒向两边,铁杆般的杏原拎着一个包一杆轻机枪已经进来,先向熟人佐藤问好,然后安然坐下,盯住美良子:“您一定就是酒井美良子长官,我的部队没有了,在海岛上跟美国人作战,十三人去,我一人还!我本应该去找横山勇,但是他现在去了广西,您是衡阳驻军最高长官,我就近到您这里来申请回国!”
美良子鞠躬道:“将军,您功在国家,我一定尽力!请您稍坐,我去叫酒菜来,请您在这里用餐,然后安排您休息!”
杏原冷笑:“不是尽力,而是我一定要回国,谁敢阻拦我就杀谁!至于用餐,我要到我大哥和英子那里去,他们才是我的亲人!”瑶子在旁见这杏原对姐姐如此出语傲慢,猛然出手,那杏原头也不抬,也不见他出手,瑶子的手已被他铁钳般钳住,瑶子痛得锥心撕骨,却坚忍着不求饶。佐藤情急道:“杏原君,这位是瑶子长官,只是爱开点小玩笑!”
杏原对佐藤一向有好感,便松了手,却不屑道:“什么瑶子长官,不就是土肥原那孙子带出来的狗屁弟子吗!土肥原是龙泽君的仇人,等战争结束,我必定按道上规矩取他狗命!”杏原这话出口,美良子也面上失色,因为她也是土肥原的弟子,她现在知道龙泽南的兄弟个个都是要命的主。杏原又问佐藤:“佐藤君,我们野战分队员走后,我们日军方面有没有什么人去龙潭村为难过英子,龙泽君生前十分敬重您,请您据实告诉我!”
听见杏原这问话,美良子心中咯噔一下,她听说过当日就是这个杏原执行龙泽南的命令把四十五名动过英子的日军军官徒手掏出内脏处死,当初自己初来衡阳,曾带兵去龙潭村抓过英子,后又将英子捆绑过。美良子心中正后怕,却听佐藤答道:“杏原君,自从你带部队走后,我和美良子长官都把英子当作亲人一般看待,我们做长官的如此,士兵们哪里还敢冒犯英子!”
杏原起身向美良子和佐藤鞠躬致谢,然后便要走,也不让众人相送。瑶子不记自己受辱,反而十分崇拜杏原,独自追上杏原,一脸媚柔拽住杏原,邀请杏原到她房子一坐。杏原急着去见李虎和英子,却磨不过瑶子一套女人手段,男女间的自然引力一时起了冲动,便拘谨地进入瑶子房中。瑶子关房门时,看见姐姐美良子在远处很担心地看着她,她向姐姐打了一个飞吻,甜蜜一笑,然后把门关上了。
瑶子二话不说坐到杏原杯中,把美唇送向杏原那张毛森森的嘴。二人一阵缠绵后,杏原推辞起来,笑着说:“如果要继续,我得去洗个澡,否则亵渎美人!”瑶子低下头嗔怪道:“你这说的还是不是人话!”看着瑶子腮上的醉酒似的酡红,杏原也有些心醉,他认为这个女人正在春心弥漫。
杏原进了瑶子的浴室关上门才脱衣,往浴缸里灌满水,却只能站在里面小心翼翼进行盥洗,瑶子满脸臊红光了身体悄悄进来,兴奋地想和杏原抱在一起,却见杏原身上有十几处伤,肩部、背部、腹肌上等处都打了包扎,连大腿内侧都有一处伤,子弹再偏过一分,那根男人之物就没了,看样子都是新伤,这些伤口根本不能沾生水。瑶子想到自己刚才坐在他身上向他投怀送抱,本想给他男女之乐,哪里想到碰触这些伤口会有多么疼痛,而这个钢铁男人竟然没有表露出半点痛楚。这个人真是帝国武士中的绝品啊,能与他鸳鸯一度何等销魂,可惜他这一身伤是无法做成那活儿了!
杏原一面小心擦洗,一面笑意盈盈说:“我这一身伤,换在别人身上,早已经是个死人。我们全军覆没,美国兵检查战场尸体时向我方有可能没死的尸体补枪,他们用脚把我踢翻过来,见我一背的枪口淌血,断定我死了,才没有补枪。然后我挨到夜晚逃出死人堆。我已经死过了,现在是第二条命,所以我有权力不再参战,我已经非常厌倦战争!”说完最后一句,杏原已是满脸怒气。
杏原擦洗完身身体,又开始刮胡子,刮完胡子的杏原也算是个英俊男人。瑶子不敢再抱杏原,只用手指轻轻抚摸他身上伤口之外的健康部位,瑶子是个行家,看出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