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长白学校（二）
石坚顿时感觉自己比窦娥还冤，可是被人抓了现行，又无法解释，尴尬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李辉在旁边喝斥了女儿一句：“夜月，怎么和客人说话呢？”
石坚讷讷地道：“李长老，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上课了。”
“没事，没事，不知者不怪嘛。”李辉大度地笑了笑，介绍道，“这是我的小女儿，李夜月。夜月，还不快给石首领夫妇见礼？”李夜月哼了一下，脸转到一边，没有答理石坚和夏清。
看来李辉也拿这个女儿挺无奈的，讪笑着说道：“这死丫头，都是我惯的，石首领别介意啊。”
夏清向前迈了一步，温声说道：“刚才确实是我们不对，难怪夜月妹子生气了，夜月妹子你消消气。”
夏清其实还没有李夜月大，不过她不像李夜月一样在部落中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历经苦难的她显得要成熟得多，叫起妹子来一点也不显得突兀。
李夜月对夏清倒没有什么芥蒂，听她这么说，不好意思地说道：“刚才我有点耍性子了，姐姐不要怪我就好了。”
两个女人很快就在一起聊了起来，李辉这才松了口气，刚才他被女儿弄得也有些下不来台。
李夜月和夏清聊了几句，然后说道：“清姐姐，我还要上课，你们先看看吧，一会我再来陪你。不过，最好还是不要逗上课的孩子们了。”说完，她狠狠地剜了石坚一眼。
石坚是有苦说不出，他总不能说是亮亮主动和他打招呼的，只有把这个黑锅背在身上。
看着李夜月进了教室，石坚松了一口气，对李辉说道：“李长老，如果不影响的话，我想参观一下学校，可以吗？”
“当然，欢迎欢迎。”李辉说着就把两个人往里面让去。
长白学校并不算大，但也有五间教室。除了四个上课的班级外，还有一个类似幼儿园的班级，部落里不到上学年龄的孩子都在这里，由专人统一照看。
最让石坚新奇的是，长白学校还有一间图书馆，里面整齐地摆放着各类书籍。
石坚随手抽出一本，居然是本《高中化学》。他仔细翻看一下，书保存得很好，没有什么破损虫蛀，只是因为时间久了，书页有些发黄。
“李长老，贵部的书籍真的不少啊。”石坚把书放回原处，由衷感叹道。
李辉笑了一下，说道：“这都是以前从附近的山村里收集来的。可惜的是，很多书我们都看不懂，就像这本一样，只好放在这里了。”他的言语之中不无遗憾。
石坚知道他说的是实情，有些专业性的书籍不是自学就能解决的了的。他想说起丰旷就是学化学的，但是毕竟还没有最后决定留下来，只好先忍住没说。
李辉陪着石坚和夏清把校园转了一圈，然后请他们进了老师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一个老师都没有，李辉请二人落座之后，说道：“她们都在上课呢，得下课了才能回来休息一下。”
石坚打量了一下这间办公室，和记忆中的老师办公室没太大区别，几张书桌上堆放着书本，虽然显得凌乱但也别有一番整齐的意味。
他翻了一下身前办公桌上的本子，发现原来都不是纸制的，而是用桦皮钉成的。本上的字迹十分清秀，一看就知道出自女孩子之手。本子旁边放着几支制作粗糙的铅笔，应该就是用来书写的工具了。
石坚拿起铅笔在指间转动两圈，然后问道：“李长老，这铅笔是咱们自己做的吗？”
李辉点了点头，说道：“原来在那些旧区也得到了一些纸笔，但是这么多年也都用光了。后来在不远处发现了一个石墨矿，尝试几次之后，终于做成了铅笔，要不然现在还在使用炭条呢。”
“看来长白部落的能工巧匠很多啊，要是换成我们只能去旧区里冒险找了，否则就没得用了。”石坚笑着说道。
“以前我们也都是冒死出入旧区的，那个时候什么工具都没有，不想死只好去拼了。结果，很多人都没有再次回来。”李辉的声音有些低沉。
石坚心中暗叹一口气，安慰他道：“李长老，没有先辈们冒死拼搏，也没有我们现在，他们都是了不起的人。”
李辉笑了起来，抬起手擦了一下眼角，说道：“看我，岁数大了就爱乱寻思，来咱们不说这个了。”
“李长老今年没有五十吧，也不算大啊。”石坚也岔开话题。
“我？我都五十二了，末世之前出生的，差点没死掉。”李辉笑着说道。
石坚见话题又要跑回去，马上说道：“李长老，长白部落对教育很重视啊。”
李辉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了过来，提起教育，他便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
“当初，我们也没功夫去搞教育。你说人类社会都不存在了，搞这些还有什么用？”李辉反问道。
这也是石坚一直想问的事情，在残酷的末世之中，连最基本的生存都无法保障，去谈教育，那真是痴人说梦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