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骑车兜风兜了半个多小时。夏雪才姗姗回到钟亮的公寓中。
停好车后。她笑容满面地走出阳台。看着钟亮:“表哥。这车不错。体积轻。而且性能很好。”
钟亮撇撇嘴。微仰起头。颇为自豪地反问:“我什么时候送过劣质品给你。”
方博宇静静地看着此时已坐回他们身边。一把抢过钟亮手中的碟子。随手就拿起一根鸡柳往嘴里啃咬。仿佛饿极的孩子的夏雪。
尽管她的吃相并不优雅。甚至可以说是粗鲁。但他的目光仍然不由自主流露出痴迷。
他喜欢她这种不掩饰。真实自然的行为。
“你斯文一点。博宇还在这儿呢。”钟亮看着夏雪粗鲁的吃相。不由得指责她。
夏雪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对面的方博宇。见对方的目光沒有嫌弃。她才撇撇嘴不以为然地对钟亮道:“我饿嘛。”
“饿也不能这样啊。别告诉我你和敖天霁一起出去应酬的时候。也是这副粗鲁的吃相。你也不怕把客户吓跑。”
提起敖天霁。夏雪的心里倏地燃起一把火焰。
为什么无论她在哪里和谁在一起。都能听到敖天霁这三个字眼。今天是她的生日。这群家伙就不能让她耳根清净一点吗。
她讨厌听到那个混蛋的名字。讨厌听到有关于他的一切。
正在心里千百遍咒骂敖天霁的时候。包包里的电话突然响起打断她的沉思。她有些不耐烦地抽出面纸擦擦手和沾了油渍的嘴。最后才拉开包包的拉链把手机取出來。首先就是看來电显示。
总裁……
一团愠怒火苗倏地从她的眼中跃窜而出。她气呼呼地伸出纤纤玉指。一键关了机。
钟亮和方博宇诧异地看着她。钟亮问:“是谁的电话。”
夏雪把手机放进包包里。怒气收了收。若无其事地拉上拉链。对表哥说:“表哥。拿酒來。我今晚特想喝酒。”
钟亮并不支持:“你酒量不好。喝醉了准备在我这里过夜吗。我可告诉你。我这里沒有多余的床。”
听到这种不欢迎的话。心情本來就不好的夏雪。此时更是烦躁。她像个孩子一样任性地发起脾气:“我就要喝酒。我今晚就要死赖在你这里了。”
她就是不想回去面对那个死混蛋。
她怒气冲冲地起身。大步跑起屋里。钟亮在她身后嚷道:“你发什么疯啊。”
夏雪不理他。直接进屋打开冰霜。从里面取出两瓶金威啤酒。又转身走了出來。气冲冲地坐回刚才的位置上。
方博宇的眼神幽深如深潭。至始至终都安静地望着她。观察着她。
他发现她连生气。都那么可爱……
夏雪打开啤酒瓶后。竟也不把啤酒倒下杯子里。直接就举着整个瓶身。把啤酒咕噜咕噜地把嘴里灌。
钟亮见状。不由得斥责道:“你这是做什么。谁又惹到你了。”
夏雪仰头连续喝了几口酒后。才重重地放下酒瓶。不耐烦地对表哥道:“你别管我。”
钟亮正想骂她。方博宇的大手却在他开口之前搁在他的掌背上。陌生的电流。让他讶异地抬起头。只见方博宇笼罩在柔和灯光下的脸孔。温润如玉:“她心情不好。由她吧。”
钟亮安静了下來。看着拼命往嘴里灌酒的夏雪。眼中流露出不忍之色。
他认识的夏雪。沒心沒肺。粗枝大叶。乐观坚强。几乎沒有人能惹她不快。
他不由自主地想。到底是什么事。让她如此不开心呢。
直至喝了大约半瓶啤酒后。夏雪终于醉意浮现。面色酡红。软软地趴在矮桌上。闭着眼睛。似乎睡着过去一样。长长的眼睫毛覆盖下來。投下一抹浅淡的青色阴影。眉毛蹙起。可见她心里的烦恼还沒有释怀。
“雪儿。”钟亮心疼地轻唤她。
夏雪动也不动。
“雪儿……”
方博宇深深凝望她。轻声对钟亮说:“抱她进去吧。”
钟亮正想起身抱她进去。口袋里的电话恰巧在这时响了起來。他把电话拿出來。看到來电显示后。再无奈地转头看了一眼夏雪。最后起身走到阳台的角落里听电话。
听钟亮讲电话的内容。应该是和客户打交道。一时半会儿不会挂线。方博宇斟酌了片刻。便自行起身。轻轻地走到对面。亲自弯身抱起醉了的夏雪。轻轻地往屋里走。
夏雪虽醉。却并不完全睡着。她迷迷糊糊地感到有人抱起她。一阵干爽清冽的男性气息。肆无忌惮地窜起她的鼻腔里。让她的意识更清醒了几分。
她以为抱起自己的人是表哥。于是开口轻唤了一声:“表哥……”
方博宇低头望着她。轻声不语。
夏雪不知道抱自己的人是方博宇。蹙起秀眉。轻声呢喃自语:“表哥。我好讨厌敖天霁。我……不想做他的情妇了。”
方博宇黑框眼镜下的那双温润瞳眸倏地折射出明亮的光彩。仿佛能照亮整个黑夜。
夏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