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强,你乌国修士人多势众,就欺压我东平同道,现而今我荀国修士在此,那些话你还敢再说吗,,”他倒是善于鼓动人心,话虽不多却说得东平修士一个个精神大振,生出了同仇敌忾之心,
“哈哈哈,好笑,真是好笑,”若山道人忽得也放声大笑起來,声音比紫龙还大,
紫龙被他一笑笑得有点莫名其妙,怒道:“若山道人,你笑什么,贫道的话又有什么好笑,”
若山停住笑声,道:“我笑得非是紫龙道友,笑的乃是那些鼠目寸光,不识厉害,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的无能之辈,紫龙道友乃荀国皇胄,身骄体贵,荀宗三贤,避世已久,四位可能根本未曾见过,今日竟一起來回此地,若说是被天一道友请來助拳的,嘿嘿,只怕天一道友还沒有那么大的面子吧,再说你等荀国修士不辞劳苦,远路奔波,难道只是为了帮别人打一个抱不平吗,若说你们不是别有所图,只怕傻子都不信,”
若山道人的话打中了紫龙真人的要害,乌国修士大举前來当然是不怀好意,荀国修士在此时出现也绝不会是巧合,东平国一众修士面面相觑,心中也都升起了不好的预感,西元修士精英尽出被人端了好巢,他们也是精英尽出,东平国里会不会也……一想到此点,东平国众修士看向荀国修士的眼神不觉有了些改变,
紫龙真人有点气急败坏,怒道:“你胡说,东平各位道友,你们千万不要听信他的话,我等对东平国绝无恶意,各位的山门弟子也全都安然无恙,”他本意是想安抚东平众修士,但情急之下口不择言,却起了反效果,适才东平修士听若山道人与西元修士说话时也说过类似的话,也是说他们的山门和弟子都安然无恙,现在紫龙真人也这么说,那岂不是说东平的情形和西元差不多,自己的山门的弟子也都落在了人家手里,一时之间纷纷叫嚷起來,
紫龙真人处理突发事件的本事显然沒有他的派头大,虽然急得冒火,一时之间却说不出什么话來,荀国的修士好似有意看他的笑话,只是默默站在一旁,竟然都不发一言,任由东平国修士叫嚷,东平众修士得此鼓励,鼓噪之声更盛,
“各位道友能否听我一言,”一个柔和而极富磁力的声音在所有人的耳边响起,好似就有人站在你旁边与你交谈一般,原本已快要失去控制的场面顿时静了下來,众人都知道,这是有道行极高的人物要说话了,在云头上打瞌睡的云天舒也坐起了身子,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自言自语道:“无聊了这么半天,终于來了高手,”
众人举目观瞧,说话的却是荀国修士中一名不起眼的修士,此人中等身材,皮肤黝黑,粗手大脚,若不是身上穿着件道袍,正经像个砍柴的樵夫,他身上那件道袍也已经洗得发白,若非上面还有一缕淡紫色的丝线,任谁也想不到这件道袍原先是紫色的,
这名修士阻止了众人喧哗,却并沒有马上说话,而是向天空中的云天舒拱了拱手,云天舒站在云头之上也还了一礼,两个人相视一笑,都沒有说话,一切却都尽在不言之中,
这名修士走到若山道人面前,行了一礼道:“久闻若山道长威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三言两语之间就搅得我方道友人心大乱,贫道心服口服,”
若山道人看了看他,也笑道:“阁下才是真正的紫龙真人吧,果然比西贝货强上许多,不过经道友此等修为却藏头露尾,未免有失身份吧,”
紫龙真人一笑,道:“贫道许云封,真人什么的乃是各位道友谬赠,在下可是愧不敢当,‘紫龙’二字更近荒谬,至于为什么我不一开始就站出來嘛,道友请看,”他向若山道人扬了扬打了补丁的衣袖道:“实在是贫道的打扮过于寒酸,恐怕站将出來有损我荀国修士的面子,倒叫若山道友见笑了,恕罪恕罪,”
若山道人看了看许云封的道袍,忽道:“我等修行之人,虽然不救什么凡间富贵,却也不必过于苛刻自己,道友衣着不合,为何不另换一件,”
许云封道:“非是在下过于矫情,实在是另有原因,这件道袍乃是我离家之时,我亡母亲手所织,贫道为求大道,不能在母亲跟前尽孝,实乃毕生憾事,故发下大愿,今生绝不弃袍另穿别衣,也算是寄托一点哀思吧,”
“既然如此,以道友的法力,点旧为新也不为难,何不小施手段,让此[袍焕然一新呢,”
许云封道:“贫道初入深山之时,全无道行,只得像普通人一样挣扎求活,这一食一饮,一丝一缕,所得都甚是辛苦,由此才知世道艰难,苍生不易,想我生于帝王之家,锦衣玉食,若不经此一番磨难,怎有资格问鼎大道,这衣服上的补丁俱都是我亲手所补,若是将他们消去,岂不是连这番磨难也消去了吗,贫道倒宁愿别人嫌我寒酸,不与我來往,这样倒能省去了不少麻烦事,”
若山道人若有所悟,向许云封施了一礼道:“真人只言片语,却字字不离大道根本,贫道受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