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地一个身形高大的僧人高声叫道:“何方妖人,胆敢来我佛门圣地放肆,难道不怕佛祖降罪吗?!”
“佛祖?佛祖是什么?”苏莎有点听不懂他的话了,可自己已经吃过“翻译芋”了,应该没有语言上的障碍才对。他在脑子里回忆起看过的资料,中间那个年轻和尚应该就是不空,而那四个和尚就是四大金刚了,那佛祖又是什么呢?宇宙时代的青年有大把的知识要记,苏莎尤其喜欢看些有关魔法方面的传奇,对其他的宗教的知识实在所知不多。他暗中察了一下随身电脑;这才恍然大悟:“你是说,乔达摩?悉达多,后来叫做释迦摩尼的那个人吗?他早已经死了,怎么还能降罪于我呢?”
他此言一出无异于捅了马蜂窝,下面众僧人齐声喝斥:“胆大妖人,竟然敢对佛祖口出不逊,有本事就下来!看看佛家神通降不降得你!”其中不痴的声音尤其大,苏莎身在半空都有点耳鸣。
大树上的寇仲笑得打跌:“我还是头一次听见这样的话。竟然有人敢当着和尚骂佛祖,那个人若不是真有大神通,就是个疯子!他应该是人吧?”
徐子陵道:“说不定,就算真是人也不是一般的人。”
跋锋寒皱眉道:“他能飞的关键好像在他头顶上那个怪东西,难道这就是传说中仙人的法宝不成?这个人就算不是仙人只怕也和仙人脱不了关系!”
寇仲来了精神道:“好啊,今天仙人斗和尚,一方神通广大,一方人多势众,说不定后面还有佛祖撑腰,一定有好戏看。不管他们谁胜谁败,我们都可以混水摸鱼趁机盗取和氏璧!”
徐子陵却比他谨慎得多,面有忧色地道:“未必,如果那人真有神通,又怎么不知我们躲在这里,只怕我们的一举一动早就在他的计算之中。场中这么多和尚,别的不说,单是一个了空我们三人就未必是对手。我们怎么能在众目睽睽之下盗走和氏璧呢?”
“那我们就只好指望那个不知是真是假的神仙能引起混乱了。”跋锋寒道:“只要他能引动那了空和四大金刚出手,我就和仲少出手阻拦那些僧人,而子陵你就入铜殿盗取那和氏璧,这是最好的机会。”
不提他们三人如何商议,再说广场上的情形。不嗔止住众僧,向苏莎合什道:“不知阁下是哪里来的仙长,今日来我寺院,出言辱及佛祖,难不成是有意与我佛门为敌吗?”
苏莎也有点莫名其妙,他不过说了一句实话,怎么就引起这么多人的愤怒了?他刚才就想开口解释,那些喝斥之声让他张不开嘴,现在总算有个冷静的人出现了。他也不想多做纠缠,道:“我要那和氏璧有用,它应该在你们这里吧,能不能把他给我?”
要么说苏莎年纪没经验呢,他装神仙这招高明,只要他装得像一点,说不定还真能把和氏璧骗到手。可他这么一说,马上就露馅了。神仙就是有大本事的人,有大本事的人就是在高位的人,你见过什么时候高位的人对低层的人说话这么客气?苏莎说得话若是再霸道点,再无礼点,再盛气凌人点,说不定反而能唬住众僧。他这么一客气,众僧顿时就松了一口气,知道来人绝不是神仙,顶多有点小法术罢了。
不嗔再次合什道:“这位檀越(马上就从仙长变成了檀越)未免把话说得太简单了,想这和氏璧关系天下苍生,岂能凭一句话就任由人拿去的道理?我看檀越也是有缘法之人,又何必非要趟这趟混水呢?”
苏莎开始怀疑“翻译芋”的作用了,下面这个僧人说的话,每个字自己都听得懂,可合在一起就有点不太明白了。无奈之下,他道:“你先等会吧,等我下去你再慢慢解释给我听,为什么一块石头就关系天下苍生呢?‘天赋人权’这种原始的理论,难道你都没有听过吗?”放慢“竹蜻蜓”的速度,缓缓落在了地上。
不嗔对苏莎的话也是有听没有懂,不过见他落在地上,心里却松了一口气。人力有时而穷,不嗔自问在场众僧,包括不空在内都没办法凌虚御风,苏莎若是不下来,他们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现在好了,苏莎身处包围之中,就算他还有什么邪法,众僧人一拥而上,总能胜得了他。
大树上的寇仲叹道:“这个人若不是自恃神通,就一定是个傻子。看样子这场架是打不起来了。陵少,我们能不能想些别的办法?”
徐子陵摇头道:“未必,就算那人不想动手,了空那群和尚也未必会放过他。不管他是不是有神通,他头上那件东西一定是件宝物,价值未必会在和氏璧之下,就算是佛门高僧也未必忍得住。”
跋锋寒忽道:“只怕那个身上的宝物还不止是头上的那个东西,看他的动作!”
寇仲与徐子陵闻言,凝神看去,只见苏莎落在平地上之后,从头上摘在“竹蜻蜓”放入了四维空间袋。寇仲一时还不明白,道:“怎么了,那样的宝物当然贴身收藏了,这又有什么不对,不过为了收藏特意在肚子上缝个口袋,未免有点太傻。”
徐子陵沉声道:“不对,仲少,你看仔细一点,他那口袋一眼就可看透。那件宝物有棱有角,可怎么放进去厚度一点都没有增加,这岂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