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编。您想想。那个市长的老婆收人家的钱不是一天两天了。市长他就能一点也不知道。再者说。市长跟他原先的那帮哥们儿怎么会分得那么清。若分得那么清。人家还会下那么大力气把他捧上去?”
郭春海想了想那个电影说:“那市长不是去党校学习了吗?就是这期间出的事。他不知道……”
张广厦哈哈笑得弯了腰。后來直起身子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他咋就这么巧呢。您也去过党校。不是照样天天打电话遥控吗?”
郭春海沉下脸说:“我去学习就是学习。我可沒遥控。”
张广厦连忙摆手。说我可不是那个意思。话音刚落。黄玉明推门进來。脸上又恢复了笑意。他说:“老郭呀。刚才我太不冷静了。你别往心里去。我想啦。咱俩是党政一把手。不论到什么时候也得团结得铁板一块。不然的话。青川这地方就得把咱们给吃啦。你说是不是。啊……”
郭春海苦笑了两声。沒接话茬。因为黄玉明话里的有些词。让郭春海难以接受。啥叫铁板一块。啥叫把咱们吃了。传出去肯定要产生许多副作用。这时张广厦见郭春海不出声。连忙说:“郭县长刚才也怪后悔的。直跟我说要找您去解释解释。他实在是今天连着遇见好几档子不顺心的事。”
黄玉明坐下掏烟扔给郭春海。真像压根什么也沒发生似的说:“行啦。行啦。你老孙千锤百炼。什么场合沒见过。还能有什么事能让你不顺心。再者说了。眼下咱们当领导的。就得自己给自己吃顺心丸。想让别人给咱吃。那是不可能的。别人只能给咱吃堵心丸。老郭。我这说的可都是真心话呀。”
郭春海知道不能再跟书记顶着说了。但他心里又不甘。他抽着烟。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跟黄玉明说:“不管咋说。咱还得尽力让青川老百姓吃上顺心丸。要不然。就得让人戳脊梁骨……”
黄玉明说:“那当然。刚才我说的都是咱私下的话。真干起來。谁也不能拿群众的利益当儿戏呀。广厦。你说对不对?”
张广厦说:“太对啦。我说咱们别光坐这说话。咱上去看看那个山洞如何。里面新塑了不少神像。香火旺着呢。”
郭春海说:“我可沒空。如果黄书记沒有别的事。我得走了。还得下去看看抗旱的工程。”
黄玉明说:“老郭。你别忙了。既然來了。多待一会儿嘛。曹经理把饭菜都准备了。晚上咱们喝点。好好聊聊。”
郭春海心里堵堵的。忙说:“老黄。不是我驳你的面子。我牙疼。瞅瞅。腮帮子都肿啦。实在是喝不了酒。这么着。明天我给你备一桌。到那时咱好好喝好好聊。我还有好多话想跟你说呢……”
黄玉明终于又沉下脸说:“看來。你是不愿意在这儿吃啦?”
郭春海说:“我实在是吃不下……”
门外有女人说话。是那个胡艳梅。小嗓尖尖地说嫂子您快往里看。县长大人不是正在屋里等着您吗?接着门就开了。郭春海也就愣了。进來的竟然是他爱人叶媚。
叶媚一见郭春海在里面坐着。便说道:“哎哟。你也在这儿。这儿可真好呀。好像到了画里。有山有水。跟真的似的……”
胡艳梅笑道:“嫂子。这本來就是真的。”
叶媚说:“对。我的意思是。画里画的。也沒这儿好……”
郭春海脸上挂不住火。斜眼瞅瞅叶媚问:“也不是星期天。你跑这來干啥?”
叶媚说:“小胡说你找我。”
郭春海问胡艳梅:“我啥时找她了?”
胡艳梅说:“是黄书记要我请的。”
黄玉明说:“对。是我让的。怎么。嫂嫂也该出來散散心吧。”
郭春海说:“她看仓库。沒事。天天都散心。”
胡艳梅说:“可惜挣不了一壶醋钱。”
黄玉明说:“哎哟。这就怪我啦。你老郭自己沒法办。由我办就好说话了。小胡。一会儿跟曹经理说一声。让他在他的公司里安排一下。职务无所谓。只要多开工资就是了。”
叶媚激动地说:“太感谢黄书记啦。我家老郭可不帮这个忙。让我成天在仓库看耗子咬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