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阁说:“银行还会支持你们的。”
郭春海赶回双河县的时候。县经委的会计告诉他。银行的贷款全部到位了。郭春海心里骂了句。人呐。真他妈的是贱种。非得给钱当奴隶。
资金充沛了。矿区立竿见影显露出活跃。拉矿车繁忙地奔跑在矿山与选矿厂之间。各选矿厂的吃矿量大增。双河县重新恢复了旺盛的生产状态。陈文佐对双河县很满意。还帮郭春海算一笔账。他把全球的消费量与生产量作了预期的比较。黄金走出低谷不会太遥远了。每克至少能回升十元人民币。到时候双河县能获得一笔巨额利润。郭春海心里暗想。那么银行贷款的利息呢。利息就不算钱?咱们又不是国有企业。怕有下岗工人。都是农民务工。即使企业进入休眠状态。也不会有什么负担。早晚都是自己的矿山。干嘛非得吃祖宗饭断子孙粮。
想法归想法。他只能窝在肚子里不能说。当书记这段日子。一件接一件地干违心事。郭春海有点不认识自己了。
不管怎么说。刘庭标的老同学也算帮了双河县一个忙。郭春海沒有白使唤人的习惯。他准备好了一件金马驹。与刘庭标约了好几次。去看看刘县长的同窗好友。刘庭标总是找出许多理由。推辞着不陪郭春海一同去答谢副行长。
郭春海有点生刘庭标的气了。这是件给刘庭标撑面子的事儿。沒必要推三躲四的。双河县的人不应该这样小气。郭春海坐车进镇政府大院的时候。正巧赶上刘庭标下楼。准备往奥迪v6里坐。他便笑着拦住刘庭标。说:“我今天沒啥事儿。咱俩去看你的老同学。”
刘庭标的脸上显现出了令人莫名其妙的不自然。忙着说:“东庙乡有两户人家因为分地打起了群架。我得去一趟。”
郭春海说:“乡里有治保主任镇里有派出所。用得着你亲自出马吗?”
刘庭标说:“人家点名让县长亲自解决。”
说罢。刘庭标钻进车里。开出了大院。郭春海望着车的背影。他想不明白。刘庭标怎会这么反常呢?
进了楼里。郭春海身后尾随了好几个找他办事的人。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他觉得今天手机的声音出奇地响亮。拿出來一看。显示的是王凯的手机号。他接通手机。唤了声王书记。对方沒有说话。却有很粗重的喘气声。过了好一会儿。郭春海才听到王凯的声音。王凯严厉地说:“把你身边的人撵走。”
郭春海摆了摆手。尾随他的几个人知趣地离远了。王凯说:“你立刻到我在双河县的家。我有大事告诉你。”说完。立刻关了手机。
王凯从不主动给他打电话。和他说话时也从來不用这种语气。王凯到底是怎么了?尽管郭春海急于见王凯。却不愿意冷落身后这几个找他办事的人。平头百姓想见书记心里不一定打了多少天的鼓。才攒足勇气迈进县政府的门槛。找他办事的几个人都不太难缠。无非是救济补助。郭春海打电话唤來民政助理一并给解决了。这才脱身前往东城。
敲开了王凯留在双河县的住宅。郭春海忙问:“出了啥事儿。这么急地找我來。”
王凯忽然变得殷勤起來。从冰箱里拿凉雪碧。让郭春海在沙发上坐稳坐好。先喝点凉的。败一败心里的火。接着又询问郭春海血压和心脏是否还像从前那样沒毛病。郭春海很迷惑。他说。我能有啥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