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院抓人來似的,谁受得了,再响我心脏病可就犯了,”
宋丽说:“空气不好,再加上你这手机声,我可打不下去了,我得歇会儿,叶媚姐,你家电扇呢?”
牛大敏把手中的牌往桌上一拍,沉着脸说:“今天这是怎么啦!都这么不痛快,小宋,不是我说你,你出门身上喷多少香水?熏得我脑瓜仁直蹦,我都忍着沒说啥!你还一个劲闹啥,好好打得啦,”
宋丽急了,把牌一扔说:“不是你说我?你就是说起我來沒完!打牌这是公共场合,咋也该保持新鲜空气吧,你老母鸡似的一个劲呼扇翅膀,你凉快啦,我们受得了吗,我都快让你熏死啦,刚才我干啥把南风当北风打出去让你和啦,就是让你熏糊涂啦,你那手术动哪儿去啦!”
牛大敏哗啦一下把桌上的牌就给划拉了,说:“咋着?嫌我胳肢窝有味儿?早说呀!我有这味儿,我也沒瞒着谁,全行谁不知道,你怕熏着你别來呀,我告诉你,你别以为你是一把手夫人,就谁都得恭维你,你别忘啦,当初是谁把你从招待所调到县行办……”
叶媚一看不妙,转身进屋就把电扇拽过來,按到最大档,摇着头对她们一阵猛吹,吹得宋丽拉椅子坐一边儿去了,吹得牛大敏躲到沙发上,孙小云则跑阳台上接电话,后來,宋丽上前把电扇闭了,牛大敏火气也下去了,孙小云警笛也不响了,
叶媚说:“像话吗?这像话吗!在人家眼里,咱们都是有身份的人,起码咱们老爷们儿都是有身份的人,怎么咱到一块儿就不能安安静静地说点啥呢!一说就急,一说就急,我看都不如市场卖菜的妇女……当然,我也知道你们个个咋心里有那么大火,你们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小宋这吧,秦书记是一把,千头万绪都归到他那拍板定案,他压力太大,还有人背后鼓捣他,拆他的台,弄得哪有心思照顾小宋,小宋能不别扭吗?牛大姐呢,你身体不好,老刘不光亲戚朋友的烂事多,还有他前窝留下的不争气的儿子二胖子,你给他多少钱他都不知足,你说老刘和你能省心嘛?小云就更不用说啦,你那破电话咋那个响动,我都明白,你那叫警钟长鸣,时刻提醒着要防备着……”
孙小云摆摆手说:“叶媚姐,你别说啦,我真是这么想的,才选了这声儿,原先是歌声來的,十五的月亮,你一半我一半地倒是挺好听,后來才弄清,我那一半早让姜玉玲给抢走了,我都到了最危险的时刻了!我再不提高警惕,就得让扫地出门啦,”
宋丽说:“叶媚大姐,要说我最佩服的,就是你啦……”
牛大敏赶紧说:“叶媚,你把我们大伙分析得头头是道,不对,你的话还沒说完,往下呢?你还得说,说得痛快点,”
叶媚说:“好好,我这人也是痛快人,说不了半截子话,我的意思是,咱们这些人虽然也想跟旁人打成一片,但人家不见得接纳咱们,总把咱们划到一块儿,眼下甭管是编那些顺口溜,还是发牢骚骂人,不是都冲着当官的嘛,所以,咱们就得互相体谅互相帮助,有个为难着窄的事,自己闹不了啦,旁人就得帮她一下,当然啦,犯法乱纪呀搞腐败啥的,咱不能帮,但被人算计呀冤枉呀让人缠住了,比如小云这快被人家给甩啦,咱就得拔刀相助,我记得《红灯记》里有句台词,叫穷不帮穷谁照应,两根苦瓜一根藤,如今咱沒穷这一说啦,我看咱是东风西风南北风,缺个姐妹玩不成……”
孙小云说:“有道理,有道理,我这事还真得求你们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