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老夫少妻
郭春海在一旁急得直撅筷子,
叶媚说:“真的,是小宋亲口说的,你可别往外传呢,对,小宋不容易啊,听说秦书记又出门了,剩下她一个人也怪可怜的,还是让她來吧,來了我找个电扇对着她吹,熏不着你,”
郭春海看她放下电话,说:“咱家就一个电扇,到时候你吹谁?”
叶媚说:“我吹你!你个大老实,这么点弯都绕不过來,往桌前一坐,满脑子都是牌,还能闻个屁來,再者说,这才几月,暖气才停几天,就使电扇,不怕吹出毛病來呀!” 郭春海说:“就是,那可不是吹牛,”
叶媚说:“吹牛吹出的病更厉害,我说老郭,你别以为我是爱玩,其实这里好大一部分是为了你,你就沒觉出來?我可告诉你,你可别把人的好心当做驴肝肺,我可听说了,上面有意要调市里去个行长,那么着你还得接茬常务……”
郭春海点点头,叹口气说:“看來消息挺灵通呀,是不是从小宋那得來的?要不就是从小焦他媳妇那听來的,小焦这阵子和上面打得火热,他当主管信贷的副行长也五六年了,我看他也盯着行长这个位子,他媳妇的话,不可轻信,我看你也别找他媳妇了,小心被蒙啦,”
叶媚说:“完啦完啦老郭,我看伊还沒争就先输了一半,你信息不行,不了解内情,小焦他媳妇孙小云最近就差把小焦会情人的照片端出來啦,你瞅着,马上他俩就得大战一场,孙小云这会儿杀小焦的心都有,她哪还会帮助老焦糊弄咱们,”
郭春海转身回去抓个馒头,大声说:“你说你说,我听着,这个小焦,我早就知道他在一中有个相好的,好像是他中学同学吧,我见过,那女的长得一般呀,就是皮肤白点,要说比孙小云也强不了哪去……”
叶媚把按到半道的电话放下,瞅瞅郭春海问:“我说你咋观察得那么细呢?单独在一块呆过吧?”
郭春海忙说:“沒有沒有,绝对沒有,就是一中校庆时,我们行里有很多被邀请,我也去了偶然见过一面,”
叶媚说:“偶然见一面,就印象这么深?咱俩在一起小十几年了,从沒听你细细地评论我一下,是不是我长得黑,不值得你评一回?”
郭春海咽下口馒头说:“哪的话呀,你是女中豪杰,叶媚,多娇情的名字呀,一听名字就是美女,你为我……不论是工作,还是家里,都是立了大功的,说老实话,你在我心中分量太重,所以,轻易不敢评价你……嘿嘿……”
叶媚说:“中啦中啦,你别他娘老鼠嚼碟子,满嘴是瓷儿(词儿)啦,今天这屋里就咱俩,我可跟你说,我跟你一个被窝子里滚了这么多年,甭管你是咬牙放屁,还是满嘴酒气,我可都沒嫌过你,你家里呢,伺候你老爹,伺候你老娘,还有你那一大堆亲戚,我可是都尽了力,这会儿,我还想帮你再晋升晋升,当一回市行行长,我呢,也不瞒你,也想体会一把当行长老婆的滋味儿,话说回來,我这么玩命给你拉车拽套,可沒有精力再加着你的小心,回头我傻乎乎累够戗,你却在外头找相好的,找一个相当‘副处级’的,我可就太冤啦……”
郭春海连连摇头,又指指墙上的钟说:“打住打住,叶媚你就放心,我要是有半点邪心,就让我脑瓜长疮,脚下流脓,活不过二十四小时,”
叶媚皱眉头说:“恶心人,快塞你的!你吃完你快走,你在家碍事,”
郭春海说:“对对,我今晚要找企业的头头,给乡下挂钩的贫困户捐款,”
叶媚说:“这事不赖,我说,你狠着点的,让那些头头多捐点钱,妈的,一顿饭够一户农民吃一年的,对啦,不能让他们把账入到公家那里去,得让他们从自己口袋里掏,要不然他们太肥啦!”
郭春海说:“说得对,就按你说的办,你还是打你的电话吧,打完你也抓紧吃饭,我走啦,”
叶媚说:“你再喝口粥呀,别那么干噎着,哎哟,这个孙小云跑哪去啦,准是找小焦干仗去啦,老郭,你要是碰见孙小云,让她赶紧來,”
郭春海说:“哪那么巧,就能碰上,”
叶媚说:“谁也沒让你非碰上,万一呢,万一呢你懂不!”
郭春海拎起鼓鼓的皮包,就下了楼,作为双河县的常务副行长,郭春海满可以住进新近给行常委还有老同志盖的面积较大的楼,但郭春海沒去,还住在刚來时的家属楼,这楼虽然旧了点,房子面积也小点,但位置好,在县城中心,而且在县行的后院,安全,俩人上班都近,再有就是叶媚现在不愿意住在领导扎堆的地方,那里太引人注意,按叶媚的话说,新楼那一帮头头囚在一块,个个破盒子还老端着,太累,不如蔫不溜跑单帮,
《沙家浜》演了好几十年,谁也沒见过阿庆,可人家是正经阿庆嫂的老爷们儿,郭春海现在在外面工作大刀阔斧敢说敢于的,但回到家里,基本上是听叶媚的,叶媚说老爷们儿不能家里家外白天黑夜都那么累,过去大户人家使大牲口都讲究不许累剌啦了,得让它悠着点,何况咱们这些老爷们儿也算得上是这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