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抓过一把,边剥着吃边进了建行家属院,
回到家里,婆婆已把晚宴备好,公公跟儿子下跳棋,丈夫郭春海躺在沙发里看电视,
“我回來啦!” 叶媚打起精神喊了声,家里应和的人不多,郭春海充耳不闻,公公和亮亮为了棋路争论高低,只有在水池上洗丁香小鱼的婆婆答了腔, “媚媚,,,你來做丁香鱼干,我怕做不好,”丁香鱼营养相当高,含有丰富的钙质,可在小时侯有钱人看都不看一眼,那时,叶媚家姊妹又多,老爸常到海边或买水产行的下脚料,,丁香鱼,回家后洗净用油炸成酥酥脆脆的丁香鱼干,姊妹四五个围得燕雀似地大嚼大咽,乐得抽黑棒棒烟的老爸咧开嘴笑,嫁到郭家后,她做了几回丁香鱼干,吃得全家人津津乐道,婆婆中秋节做丁香鱼干,明显有应和她的意思,
“妈,烧金龙鱼油吧?”
“嗯,”婆婆端过洗净的丁香小鱼,有的还在张嘴呼吸,有的则跟虾似地打挺,婆婆过去用筷子搅拨电沙锅里炖的乌鸡人参汤,开心地嘟囔着,“今天总算吃上团圆饭了,往年,梅春儿不是医院值班,就是回娘家去了,反正呀就沒有叫人高兴过……,”
“丧气,”客厅的郭春海专注地看着电视,不经意间,一只青瓷茶杯被撞碎在花岗岩地板上,亮亮讨好似地从厨房拿过铁灰斗,用扫帚往里边扫边说,“多粗心,大孩子了还打东西,考试吃个大鸭蛋,”
郭春海笑着坐起身道,“小娃勤爱死人,小娃懒坏人绑了沒人管,”亮亮见后爸高兴,就拿过写字本喊,“爸爸,对老师还有啥意见,写着吧,”
“吃饭,”叶媚把油炸好的丁香鱼端上了桌,见丈夫跟儿子逗趣,就有意把二人的碗盏放在一块,公公上首坐了,婆婆挨着公公坐了,往日,全家人坐定,女佣就忙碌起來,今天女佣放假回乡下了,她便充当起女佣的角色,尽管身心疲惫不堪,可她强打精神,强扮笑脸地侍侯一家老小吃了团圆饭,又洗刷完锅碗,
“我去朴处长家坐坐,”郭春海撂下话就出了门,他被说不出口,又拿不上台面的性病缠得心烦意乱间,却发现比自己小了一轮的高干子弟们,在性的问題上已由异性关系进入同性关系,不仅恋人,而且恋人以外的动物,花样翻新,无所不为,就是患不上顽症,未成家前,他曾攀花折柳,服摇头丸,够酷够派的了吧,可现在的小青年已经在抽大麻吸海洛因,而且丝毫不避讳,敢做敢当,敢做敢说,一点也不害怕治安部门有可能來找麻烦,
他觉着自己成了闲人,什么都落伍了,叶媚婚后性那个欲亢奋,自己屡试不济,加上不要命的性病,使疯婆子又哭又闹好几场,为了尽快治好病,他自告奋勇下基层当起了挂名副行长,农村新鲜的空气使他的病大有好转,医生说如果两三月内再不发作,就彻底好了,他阴郁的心境也因病情好转而变得爽朗起來,这次回家,叶媚的出色表现,父母的眉开眼笑和亮亮的懂事,使他把一切都看开了,下基层挂职眼看大半年了,去老朴长家里走动走动,就不信年底回机关坐不上正职的头把交椅,
郭春海出了门,客厅更显活跃热闹,十分顽皮的亮亮,给两位老人手舞足蹈地演唱儿歌,公公在有意逗趣,叶媚解下腰间的围裙刚要挂上去,就听正在剥板栗吃的婆婆喊着, “媚媚,,,累一天了,早点休息去,亮亮有我跟你爸照看哩,反正明天不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