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就不该出现在这种事情上。书生很快想到了这一点,倒是开心起来,如此一个气机沉稳的刽子手,至少杀自己的时候,不会带给自己痛苦。
法场戒备森严,刑场中间虽然空出一大块,周边却遍布了上千名刀剑手,任谁要从这样的情况下生还,都无异于痴人说梦。
刑场的正前方,坐着帝国备受瞩目的帝星四将之一的帝云独,帝云独一身白甲在阳光下散发着光芒,旁边的士兵拿着他的武器银龙锥。威风凛凛。监斩官则是帝国现任第一智囊的宰相之子言醒,相比之下,言醒的穿着就很普通,站在帝云独旁边,如皓月与稀星。只是没有人会因为言醒的穿着而轻视言醒,因为越是普通的人,在如此不普通的地方,才越说明此人有古怪。
书生回想自己与言醒的差距,智谋上伯仲之间,但武力上真的是相差甚远,他想到了父亲沈潮崖,如果父亲还活着,当年的无双龙将做师傅,说不定自己就弃文从武了。
“你这个现任天下第一聪明人,监斩前任天下第一聪明人,有何感受。”帝云独的话里带着一丝讥讽之意。他看着书生此刻的模样,心里好不得意。
皇帝陛下曾经说过,关于客栈的可怕。书生更是摆了言醒一道,据说当年还杀了朝中大臣。而天机阁渐渐被陛下重视,让帝星部感到危机,可如今,天机阁也没有杀掉的人,让他擒获了,他自然高兴。
“如果我是你,就该收起这散漫,耐心的等待书生被行刑。七万两黄金的人头,不落地时便不该放松警惕。”言醒紧盯着书生,书生这样的人能被抓到,本身就充满疑点。
或许是不知道书生的弱点,或许是不相信书生会有这样的弱点,所以言醒始终有些遗憾,自己的对手没有栽在自己手里,却是落在了帝星将的手里,在他看来,善谋者,当能从容的放下个人感情。不过就是辱骂自己的父亲罢了,不过就是亵渎昔日家人的亡魂罢了,这样的事情,言醒自问可以轻松的做到。
但言醒不知道,或许这便是他与书生最为本质的区别。
帝云独冷笑道:“你只要知道,你们办不到的事情,我们帝星部办到了就行。”
言醒说道:“如果其余帝星将不似你这般狂妄,或许将来的龙将之选,未必是你。”
帝云独耸肩,说道:“拭目以待。”
烈日高垂,时间终于到了。
沙漏里的沙如书生的生命,在最后一粒沙子落下的时候,言醒下令道:“行刑。”
那刽子手也有些压力,想早些下刀。不知为何,他始终感觉某股气息锁定了自己,不是来自于将死的犯人,而是来自于帝国精锐刀剑手之中
书生叹了一口气,在自己只有几个呼吸间的生命里回想着过往种种,死了就死了吧。他没有看到掌柜,他很想看看天空,会不会如同掌柜当年一样,天空之中有什么奇遇,终究是不想死。
这条命是父亲当年用命救下来的,是明朗当年舍弃性命也要保护的,是掌柜从绝境之中焚毁了气海内田换来的。可终究要死在这里,哪里能甘心?
刽子手的刀猛然落下,帝云独嘴角的笑意越发清晰,言醒依旧没有放松任何警惕。书生的眼中一片混沌。
然后……
刀真的被停住了。
四周所有的声音都忽然静止,不止是声音,空气中的尘埃,刽子手额头上下滑的汗珠,书生蓬散飘舞的头发都忽然停了。
言醒和帝云独发现仿佛时间停止了只有他们二人能动一般。
镜花水月功。
言醒此刻的身影变得模糊起来,人却是出现了另外一个位置,他的目光之中满是警惕。
“风起沙停定风沙。他果然早就来了。”言醒说完却反倒松了一口气,将至未至的麻烦才是最磨人的。
“他也果然还活着。”言醒有些失望,但内心也有些庆幸,因为自己准备完全,来的无论是谁,他都有把握留下,而天机阁如今的情报权已经有一半又回到了萧千业手上,这在言醒看来,并不应该,如果萧千业没有杀掉的人被自己杀掉,或许将来天机阁真正的龙首,该是言家。
帝云独看着眼前近乎一切静止的景象,也收起了眼中的轻敌与散漫,他拿过银龙锥满是战意的说道:“风沙剑意,久闻此功法难缠至极。今日一见,果然神奇,我帝云独倒要会一会你。”
帝云独银枪挥舞,枪往前虚空一刺。
“破!”
帝云独未能做到帝月洛那般强大范围以及到了极致的血脉天赋,但同样,他也有着自己的独特之处。
天帝意志。
这一刻天帝意志仿佛附身在了帝云独的武器上,随着这一个破字爆发而出,周围的力道剑气都因为重力的改变而变得紊乱。
空气无端起了波纹,如石子儿落入了深潭,原本停滞的一切又恢复了运转,帝云独傲气道:“今日你有命来无命走。众人听令,加强戒备!”
被帝云独一枪刺破了禁锢之后,一名刀剑手慢慢走到了法场中间,然后他脱下了军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