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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血来潮说一些书友群里与书友们的讨论(5 / 6)

左右历史的小人物命运。华容道上,我被雇去杀害未来的魏王。雇主很聪明,因为有恩于我,所以我答应做一次佣兵。然而就跟那个长着长长胡须的赤脸刀客一样,他无法出刀,我无法出剑。

所以那个乱世得以延续。尽管最后还是智者窥得天下。但,也就是一个奴隶而已。

再后来是一个叫岳飞的人。是一个值得我记住名字的人。我负责保护他,却注定他会死。

说到这里,你们也该知道了。我的特别之处。是一个奴隶们永远向往的东西。

永生。

不老不死的我,经历了无数个年头。我第一次发现了这个事情的时候是在西汉。我爱上了一个姑娘。她在长安,乃是商户之女,却希望与公孙大娘一样剑舞天下。

那段岁月很短,也许因为太过美丽。她的脸上有了第一道皱纹的时候,我对她说,大概是我练剑的原因,老得很慢吧。

然而十年过去了,她已然初显老态,我却还是没有一丝改变。在我和她都意识到这件事的时候,她抱着我哭了很久,说:“你注定不凡,而我注定腐朽。”

如今过去很多年,一些情话我已经记不住了,但这句话我却始终记得。她死的时候,我想起了项羽,我明白了一些东西。我也想随她而去,她死前却对我说,让我带着她的剑,走到时间的尽头。

如果我是永生的。那么如果时间有尽头,我一定能等到吧?那之后我的佩剑便多了一把,叫作幽丝。

我渐渐的,变得有些懒。虽然作为剑客,本就是要习惯孤独的。但是在漫长岁月里,任何人都仿佛随时会死去,为了不让自己承受太多岁月赋予的哀悼,我如一个游魂。

直到魏王的军队穿过华容道,直到岳飞告诉我他不肯走。

我发现,其实我根本左右不了历史。

于是我想到了司空煮,这个疯书生还活着么?上苍赐予我这样的寿命,不做任何解释,未免有些不负责任。但我不想死,因为我手里的幽丝。我也想到了叶愁城,虽然几百年过去了,我已经不能用人间的强弱给自己做任何定义了。但我还是没有信心打败他。

只是,如果他活得没有我久,那又有何意义?

很幸运的是,在岳飞死后不久,我遇到了司空煮。

“果然,你也是被诅咒的人。”我说得有些惬意,因为我很庆幸,我不是这条河里唯一的鱼。

“诅咒?原来你是这样称呼的啊,也对,符合你的个性。”他嘴角总是挂着莫名的笑。

我说:“你呢?”

他说:“这是病。病,会剥夺人某些正常的能力,我们,只是被夺去了老死的能力。”

我不同意:“以及赋予了更深的寂寞与迷惘?”

“那只是病的症状延伸而已。就好像发烧的人并不仅仅觉得额头热,而会有其他的虚弱。”

独特的解释。

“我们怎么治病,没有比我们活得久的大夫。”

他摇了摇头,依旧笑道:“没有大夫去治,要么是恶人要么是穷人。按照如今的善恶来看,我两应该属于穷人。穷人治病的法子只有一种。那便是,等。”

等。这真是我和他最适应也最无奈的一个状态。我开始明白为什么没有一个帝王可以获得永生。因为帝王的心思在于一国,而真当人到了永生之后,把一千年间所有的战事趣事放进他的人生中,也会发现,是格外无趣的。

如果,你真的能活到那么长,用一个活人的视角,用完整的记忆去记住历史,你一定会觉得非常无趣。这是我的想法,但是司空煮不这么想。

我希望早点见到时间的尽头,历史的终章,可司空煮觉得,既然病了,就该好好享受病人的特权。

司空煮是个很会享乐的懒人。所以他给自己起了个煮字。他常说,历史是河流,时间是引力,而他自己,不在河水之中。水上的人,是为煮。虽不至于上善若水,但说到底,他所做的事情比我做的事情有意义,他在引导历史的走向。虽然,岁月早已让他有了见死不救的铁石心肠。可是但凡你习惯了云上的视角,你便很难再看见尘埃。

而我,忽然觉得那个渡字很适合我。我不在水上,虽然被说成是历史的车夫,但我参与了,我在水中,努力寻找到永生的彼岸,一个不单单是死亡这么肤浅的解释。所以我叫渡。

司空煮总是爱看闹剧,无论是太平盛世,还是乱世。而我只在乱世中出没。为了让这段岁月快些。我学会了睡眠,那种以时代为昼夜的睡眠。但凡是太平盛世,便是属于我人生中的夜晚。但凡是纷争乱世,便是我作为剑客的白昼。

睡上一觉,便是数百年过去。

至今为止,我睡了四次。所以我也给自己起了个外号,叫四醒。上个时代,已经有了关于渡的传说,下个时代,便得换个名字。

只是传说的寿命,越来越短,到后来,活不过百年。所以我索性不换名字,就叫做渡。而如今,在我给你们讲故事的年代,一个政客的寿命或许都比一个传说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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