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施拖着行李箱。走得匆忙且慌张。好几次绊在箱子脚上踉踉跄跄。从阮廷坚家出來。按电梯的时候都胆战心惊。料定他会回來的很快。总怕电梯门打开出來的就是他。她还机灵地躲在拐角。确定安全才飞奔出來冲进电梯。电梯里的几个住户明显都被她吓到了。梅施置之不理。
逃家首选是宾馆。虽然知道接下來是一段苦日子。父母对她将进行惨无人道的经济封锁。她应该万事以省钱为主。可她还是想住高档一点的地方。免得从阮廷坚那儿逃出來后显得太凄凉。办完入住手续。在豪华房间里沐浴完毕。梅施望着都市林立的高楼大厦。哀叹自己和小逸是五十步笑百步。都是被钱泡软骨头的人。
现在冷静下來想。她抗拒阮廷坚其实很矛盾。当初和他在一起就是想过衣食无忧的好日子。他都想娶她了。她该骄傲于自己的魅力才是。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入宫当皇后娘娘了……她居然还逃了。。叹息着摇了摇头。理智属于比较理想化的词汇。光凭“以理服人”管住自己的还是极少数人。光是想想阮廷坚一尘不染的家。一棍子打不出个屁的个性。把她当猴耍的恶趣味。他的柜子。他的抽屉……他所有所有的一切。她都觉得压抑到喘不上來气。当初咬牙坚持。是因为关系仅仅定位在“交往”上。吃他的。喝他的。享受他整容后的俊脸。知道沉闷的日子终有一天能结束。有盼头才有挺头。所以他一说结婚。她被判无期。就立刻崩溃了。
她也知道。她把一切都弄糟了……她做人很失败。总是想妥协。却沒韧劲。既然当初接受了阮廷坚。和他有了最亲密的关系。就该承认现实。为什么接受他。为什么过这样的日子。理由她清楚明白。可是……真的忍不了。她哪怕有伏瑶的忍劲都好。丧心病狂地和他结婚。狠狠分他一半财产……她实在做不到。
记得她爸爸痛心地看着她摇头。怅然说她不是个做生意的料。这话是真理。就因为她的无法忍受。一切都回到原点……唯一回不去的是她的清白身。赔了。赔了。她痛心疾首。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她高估了自己耐力。也低估了阮廷坚折磨人的本事。以及地球人和外星人的种族相斥。现在只能阿Q的安慰自己。梅家已经从第一步的合作中赚到了钱。自己也收了阮廷坚的二十万。伏瑶也从他那儿赚到了母亲的医疗费……
她自欺欺人地在思维继续到下一步之前跳上床。用枕头压住自己的脑袋。不要想下去了。不能想下去了……
爹妈要怎么埋怨她。梅家会不会再次回到原來举步维艰的境地。阮廷坚不再为伏妈妈出钱……
她用枕头拍打着脑袋。别想了。别想了。就怎么打算吧:车到山前必有路……
照她的想法。她的手机会被打爆。至少爹妈不会轻饶她。自以为明智地开了震动。却因为心虚总是瞥着手机。反而更加关注了。很安静……超乎寻常的安静。直到夜色降临。谴责电话也沒一通。宾馆在商业街的末梢。梅施换了比较休闲的衣物。权当散步出去买饭。來回用了一个小时。电话还是死寂一片。偶尔收到几条广告证明它还健在。
梅施回房。打开电视。坐在窗前魂不守舍地吃已经凉掉的饭菜。想不通这到底是个什么状况。阮廷坚脑袋有病不是一天两天。和他过招非常疲惫。她又不能主动打电话给爹妈。问人家为什么不骂她吗。
这种情况持续了两天。梅施去柜员机查看了自己银行卡的余额。上次疯狂消费好歹还剩了一点儿。维持生活还可对付一段。五星宾馆却不能长住了。本來以为矛盾会迅速激化。吵啊闹啊。几天就能见了分晓。可照目前的情形。好像是持久战。不得不佩服阮廷坚的邪恶精明。她最怕的就是拖。他便给她拖起來看。
实在受不了这种闷葫芦的局面。她试探着给妈妈打了电话。假意问她这几天身体怎么样。
果然不出所料。妈妈根本不知道她已经从阮廷坚那儿逃出來了。还劝她别再任性。“你看你那天。发脾气站起來就走。我都想骂你。廷坚多好啊。还劝我们不要怪你。说他会跟你说明白的。你们现在到底怎么样。选好日子了吗。”
梅施面部肌肉僵硬。默默听了会儿才想起來问:“你们和他合作的什么县计划进展顺利吗。”
赵舒元有点儿责怪。“这是你该操心的事吗。你就该好好计划你们的婚礼。忙的过來吗。要不我让我秘书小文去帮帮你。”
还有心思惦记她的婚礼。看來进展顺利。梅施敷衍了几句挂断了电话。想不通阮廷坚到底在玩什么把戏。他想再让她自投罗网。要挟她最好的方法不是与梅家合作的项目吗。
正不知道下步该怎么办的时候接到了辰辰的电话。忍不住倒了苦水。沒想到在家住的很不舒坦的辰辰居然说有个好地方适宜安顿。是她一个朋友的家。很大的房子只有一个人住。梅施简直喜出望外。深感天无绝人之路。
按照地址找到那栋房子。辰辰已经先到了。还有一个帅哥说是房东的弟弟。叫柯以颉。
“哇。”柯以颉很热情地特意从台阶上跑下來接过她的箱子。“我的室友全是美女啊。”
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