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脱不敢相信贾鲁的一面之辞。小心起见。会后。他把工部尚书成遵和大司农秃鲁留了下來。
“二位大人。贾鲁之言你二位有何高见。”脱脱问道。
成遵是个直性子的人。有什么就说什么。也不等秃鲁答话便抢着道。“以我之见。贾鲁之言未可全信。丞相需仔细考证一番才是。这样大的工程。当小心不要出了什么篓子。”
脱脱点了点头。虽然蒙汉之别。但是他对成遵还是很欣赏的。至少他还算是一个为朝廷尽力的臣子。不会终日敷衍了事。比起朝中那些站着茅坑不拉屎的人强得多了。
“成大人所言极是。本相也是这么想的。秃鲁。你怎么看。”脱脱又转向了秃鲁问道。
秃鲁比成遵滑头许多。“既然丞相和成大人都这么说。那由丞相决定便是。下官听命行事。”他也不说自己的意见。这样出了什么问題他可以规避责任。要是得了便宜也少不了他的一份。
脱脱是何等人物。自然明白秃鲁的言外之音。他在心里很是恶心这样的人。可是沒法子。还是要用他。“既然二位大人都沒有什么异议。那本相想请而二位大人前往黄河探查一番。不知二位可愿前往。”
成遵立刻站起身來。“愿往。”
他却不知道。秃鲁在后面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去探查河道。这等辛苦的差事。何等的无趣啊。哪里有在家里跟小妾做些活塞运动來的好玩。可是沒办法。他总不能说不去吧。刚才都说了一切听从脱脱安排。脱脱毕竟是丞相。这个面子他还是不好不给。因此他只好也站了起來。道。“愿往。”
“好。如此就辛苦二位了。”脱脱呵呵笑道。让秃鲁跟着成遵一起去。只是为了方便行事罢了。具体的事宜还是要交给成遵去做。秃鲁的任务就是不让地方的蒙古官员从中作梗。成遵虽然官职不低。可毕竟是个汉人。
第二天早朝的时候。脱脱就提出來这件事。顺帝信任脱脱。自然是沒有什么异议。而且他最近很烦。也懒得管这些事了。交给臣子们去做就好了。
自从上次出巡被董大鹏摔了一脸狗屎之后。顺帝开始总是感觉脸上很痒。但是召唤了太医來检查。却沒有发现任何的不对劲。但顺帝还是觉得很痒。总感觉脸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烂掉一样。整天吃不好睡不好的。太医无奈。只好给他开了些方子。为此宫中的蒙汉两族太医还差点打了起來。双方都认为自己开得药才是对的。
顺帝最后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把几种药方都试过了一遍。可还是不管用。脸上越來越痒。太医们实在是沒有办法了。因为实在看不出來什么。顺帝坚持说自己感到脸已经肿起來了。可是他们却看着毫无变化。因此只能把这个归结为顺帝的心理作用。但是顺帝哪里肯信。发起火來。把他们都赶了出去。然而脸上却仍旧是沒有解决的办法。只能每天不停的挠來挠去。慢慢的竟然已经成了习惯。每天不在脸上挠几下。就感觉像是缺了点什么似的。
在朝廷把目光集中在了黄河上面时。白莲教也同样的将目光集中在了这里。朝廷越是出问題。百姓的生活越是艰难。对他们來说。就是越有利的。要是每天风平浪静的。一个太平治世之中他们还如何能够掀起风浪。只是在那样的时候。他们还会不会继续闹腾了。不过不管他们如何。想必百姓是不会跟着起哄的。
这天韩山童和刘福通正商量着事情。张昭铭从外面进來了。两人都是一怔。张昭铭笑了笑。知道凭自己现在的职位。还沒有资格参与教中的核心事务。因此想要回避。沒想到刘福通却道。“师弟。不用回避了。过來一起商量一下吧。”他又转向韩山童道。“师尊。师弟经常会有些奇思妙想出來。说不定会有什么好的意见呢。”
韩山童点点头。“林儿。过來吧。”
张昭铭也不客气。大马金刀的坐了下來。这段时间教中的事务其实他也沒少参与。只不过都是“被动”的参与罢了。韩山童有些事情喜欢听听他的意见。只要不是教中的秘密。都拿出來和他说说。本來是想要给他些锻炼。却沒想到张昭铭竟然多有奇思妙想。提出了很多宝贵的意见。因此韩山童越來越多的征求张昭铭的意见。而张昭铭也确实为老爹出了不少的好主意。
“爹。师兄。你们在说什么呢。”张昭铭问道。
“黄河。”韩山童笑了笑。刘福通也笑着看着他。却不解释。
“黄河。”张昭铭愣了一下。不用说。他当然知道。黄河对大元朝。对天下百姓來说。都是一个祸害。最大的祸害。可是对于白莲教。对于韩山童來说。可是一个天大的好机会。历史中韩山童就是利用了朝廷治理黄河水患的机会举义旗。掀起了反抗大元的风暴。一系列后续的冲击。将大元朝掀翻在地。也许现在韩山童已经想到了这里吧。否则也不会说黄河的事情。
“黄河怎么了。”张昭铭明知故问。因为他现在还不能确定老爹是不是已经有了定计。
刘福通解释道。“今年年初又开始不断的下雨。到了夏天。说不定黄河又要再次决堤了。这几年整个天下让黄河折腾的不轻。百姓流离失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