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
群山环抱着一片明镜大湖,湖面波澜不兴,清波万顷,如同一块凝翠,湖水极清澈,从湖面高处可以看到湖底有许多不规则形状的巨大极品白玉,明晃晃的水光在美玉上摇曳,有金色鲤鱼在白玉和碧绿的水草中悠闲的慢慢穿梭,振动着金丝一样的鲤须,
十二玉楼高高耸立在水面上,蓝天白云下几欲于天齐,背衬万顷碧湖万亩花海,壮观炫目无比,
到底是仙宗第一大派,富贵华丽,透出无穷仙气,
十二玉楼中心是最雄伟最高大的琼华殿,
高高凌驾于碧清湖水上的宽阔殿堂里坐满了人,却是鸦雀无声,各色衣袂低垂在光洁凉滑的半透明白玉地砖,每个人都像坐在云端里,雕龙琢凤的殿顶反射出大片肃穆庄严的面容,有股化不开的沉重压抑在殿堂里弥漫,这股压抑远远辐射开,就连一向以优雅歌声称颂的帝江都感觉到了,飘渺的歌声停歇,
昆仑愈发沉寂,
玄戌子坐在高高的主位上,第一次有深重的无力感,
当上仙宗宗主已经百余年,威望越來越高,在附庸于仙宗的散修和修真世家看來,他就是天一样的人,仙宗令一下莫敢不从,自这次仙宗魔宗再起战端以來,虽沒有大的胜利,但至少到目前为止中土九大洞府九大派、五行门和夺天谷等十一个大派沒有一派被魔宗妖人攻占,他这个仙宗宗主功不可沒,
沒想到魔宗妖人还沒有大动作内院却起火,夺天谷不知为何自开战以來诸多拖后退的动作,拖欠各派灵丹,于上次新人大比公然出现内奸杀害仙宗参赛新秀,现在索性宣布脱离仙宗,成立一个劳什子的什么药宗,这是明摆着要与仙宗十大派分庭抗礼,
他们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又哪里來的胆子这么做,
玄戌子心头渐渐涌起怒火,即便涵养再好也是无法可忍,
他站起身,以极平淡的口吻道:“这事无法善了,相信玄委、新洛、碧霄宫、蓬莱的掌门已在赶來的途中,等他们人一到,我们即刻开赴夺天谷,一定要讨个说法,”
殿上依然沉默着,突然有个响亮的声音打破静谧,“如果夺天谷不给说法怎么办,”
“不得无礼,”灵虚子见居然是李宏,赶紧出声呵斥,
玄戌子的视线越过众人头顶与李宏相遇,隔着那么远,他清楚地看到李宏眼里的担忧,心里一动,嘴上却仍旧淡淡的道:“事到如今已经沒有退路,这样做总好过魔宗与所谓的药宗联盟,”
所有人目中火花一闪,确实如此,很难保证这件大事后面沒有魔宗妖人的影子,
“宗主深谋远虑虽沒错,但如今一切不过是传说,只怕兴师动众反而会给夺天谷带來很大压力,万一逼得他们真的投靠魔宗,宗主,你不怕成为仙宗千古罪人么,”李宏清亮平静的声音响彻整个琼华殿,
“大胆,”
“小子无礼,”
愤慨斥责声落石投湖样响起,但有些人其实深有同感,探询的目光投向玄戌子,看他如何作答,
玄戌子目光一闪,巨大威压直逼李宏,
李宏凛然不惧,静静的与玄戌子对视,玄戌子心里居然升起一种古怪感觉,千年无人飞升了,但如果以后有人飞升,定是这位新进长老,
他露出一丝赞赏微笑,“楚宏子说的很有道理,所以我们要谋定而后动,下面,大家计议如何保住现有局面,楚宏子,你先说说看,”
李宏不料玄戌子不但不动怒反而从善如流,思索一会儿娓娓道來,
听罢李宏的话,殿上一片沉默,就连对李宏极为不满的亦阳子都静默下來,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个稳妥法子,
玄戌子则暗赞,正要有人來提出,楚宏子这个提议深得己心,
当下开始安排,
事毕后众人辞去,玄戌子却将亦阳子留下,
空旷的诺大殿堂里,玄戌子缓缓道:“你也看见了,民意所归,所以我们不能一味用武力解决,那个年轻人,所说甚有道理,”
亦阳子点了点头,拱手转身飞出琼华殿,
看着亦阳子桀骜的身影,玄戌子眼里似有火花一闪,但旋即归于平静,
接下來玄戌子又将灵虚子单独请來,
玄戌子单刀直入:“你们九离门那位年轻长老是个人才,我看这次夺天谷之行他就不要去了,”
灵虚子一怔,“宗主你是想,,”
“本來我觉得他跟仙田有缘,应该带了去,如果可以揭破夺天谷仙田不得进入的说法便是奇功一件,现在想來,还是让楚宏子做别的事情,”玄戌子手一翻,手里已托出一道书折,平平朝灵虚子飞去,“你看看这个,”
灵虚子伸掌,书折正好落进莹白的掌心,打开只看了一折灵虚子就惊讶万分:“宗主哪里得來的,”
玄戌子微笑:“我自有我的办法,我现在虽是助贵门,却是助我们整个仙宗,你就收了去交给楚宏子,告诉他,让他回贵门带领人手务必查清这些主药的存活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