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皇后恭敬蹲了蹲身子,道:“恭送皇上,”
赵构离开御座迈下丹墀,朝殿后行去,就在这时他听到有女官低声呵斥:“那位夫人,请速速跪下,不得无礼正视天颜,”
哦,有命妇大胆不跪反而看着自己,赵构來了兴趣,驻足转身看去,
他看到了一双带着嘲讽的清冷双眼,心里刚掠过两字,,美人,“美人”身影一闪却不见了,赵构愕然,几乎怀疑自己眼花,下一刻,眼角余光撇到一抹清冽寒光直趋自己肚腹,电光火石,快的简直无法用言语诉说,
赵构连刺客二字都未呼出來,就觉肚皮剧痛,突然有人大力提住自己衣领,待反应过來,赵构发现自己冲天而起,穿过坤宁殿的屋瓦直冲云霄,
直到这时,耳旁才传來屋瓦碎裂的轰隆巨响和此起彼伏的惊叫,
乱纷纷飞溅碎屑烟尘中,身在半空的赵构不由低头朝自己肚皮看去,他看见明黄龙袍上泅开一滩湿润的黑色,温热且越來越大,赵构头一歪就昏死过去,
李宏冲进殿中正看到那“命妇”朝赵构射出掌心里的一点银光,不及多想,一把抓住赵构衣领破开坤宁殿顶冲天而起,
身后是如影急随的那点银光,危急之中灵宜透额而出,正点在那道激射过來的银光上,劲风扑面,但听轰隆一声巨响,耳膜震得嗡嗡直响,天空突然爆开一团巨大的青白色大焰火,
危急之中李宏飞速转身,将赵构护在自己胸前,调转后背对着那股爆发巨力,被震得不住倒退,心血狂涌头昏眼花,居然飞出皇城才勉强停下,
灵宜迅速飞來沒入额头,内视发现灵宜光华黯淡,起码要温养十天八天才行,银光居然如此厉害,刺客呢,李宏赶紧提着赵构返身朝皇城里面掠去,
迎面碰上姜宣子,他拉着花容失色的绿婠疾飞过來,嘴里大呼小叫:“楚宏子你怎样了,”
看清李宏无恙姜宣子立刻松口气,紧接着十几道身影嗖嗖飞來,正是水清子卫鸣诸人,
众人在天空碰头,李宏大叫:“刺客呢,”
姜宣子讪讪的,“逃了,我只顾着找女儿和你,沒去追,”
绿婠突然猛力挣开爹的手,差点掉下天空,姜宣子一把捞住,急问:“女儿你怎么了,”
“爹,爹,皇帝他,他沒穿衣服,”绿婠掩面语无伦次的急叫,
李宏朝手里看去顿时一惊,赵构的龙袍早烂成了破布片,只剩几丝黑黑的残片还挂在身上,一身细皮嫩肉居然是紫黑色,头上那顶皇冠早不知飞哪去了,头发沒了,差不多已是秃子,
李宏心念急转就明白,虽然把赵构护在胸口,但那剧烈的爆炸之力仍不是一个凡人能承受的,再一摸赵构全身冰凉,出气多入气少,
得赶紧给他疗伤,李宏无暇再管刺客,急忙招呼众人朝皇城飞,
皇城早已大乱,以坤宁殿为中心的大片建筑全部塌了,成了一大片古怪的圆圆的瓦砾场,夜色中看下去分外惊心,古怪的银光虽然在天空上爆炸,下面的大片建筑依然承受不住纷纷倒塌,以身处爆炸中心正下方的坤宁殿最为彻底,
大群皇宫侍卫飞快朝瓦砾场赶去,宫门口有人大呼:“我夫人还在里面,”
“你夫人算什么,皇上呢,臣要进宫见皇上,”是赵鼎在大叫,
皇城外到处都是乱纷纷穿來窜去的人影,众人乱得像无头苍蝇一样,赵鼎猛然一拍额,干脆朝天空大呼:“天师何在,臣等要进宫向皇上问安,”
“我在这里,”李宏提着赵构从天上冉冉而降,
众人先是大喜,待看清李宏手里人面目之后齐齐倒抽口冷气,所有文武百官齐齐石化,广场上静得连针掉地上都听的见,
赵鼎迟疑的问道:“敢问天师手中是何人,莫非……”
“别莫非了,快召太医,赵鼎你安抚百官后进宫,其余人等谁都不许进來,谁也不许乱,不然,哼,”李宏抱着赵构掉头就朝皇宫里驰去,
赵鼎再次石化,冷汗涔涔而下,突然疯了似的大呼:“宣太医局所有太医觐见,赶紧,快,”
注1 袆衣 皇后正式大礼服,
注1 翟衣 命妇正式礼服,
注3 梓童 皇帝对皇后的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