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道:“已经走了两三日了,这是要把我们带到达延部去吗?”
杜霜也有些不明白他们的目的:“难不成要为难我父亲?可是我父亲只是一个道台,论理来说,那些将军的儿女更有价值吧?”
马车颠簸乱颤,柳白鹭极力稳住身子,窗外一支流矢飞过,她怒道:“康以邦追了这许久都没追上,真真是没用!”
“鞑靼人的马匹比我们好。”杜霜为康以邦辩解,又咦了一声,道:“我记得齐公子跟康将军关系极好,你怎生连名带姓称呼他?”
柳白鹭不欲多言,只笑了笑低头问乐颜是否还好。
这马车一路颠簸的让两个不懂事儿的孩子笑逐颜开,两个小家伙只觉得好玩儿,过不得半日,两个小家伙就腻歪了,吵着要下去,然而谁理她们?哭闹了半日发现未能成行,两个人都蔫吧了下来。
听着外面的刀剑之声,柳白鹭心底里有些不安,若是到了达延部,她们被囚禁起来真真就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了!
康以邦纵然再怎么对她迷恋也不会贸贸然地出动大军深入鞑靼。
齐裴云如今不知身在何方,又是不是知道自己被劫,如今一切都要靠自己了!
柳白鹭脑子急转,然而却想不出半点儿脱困之法,用饭之际她们也被困在马车上,便是方便,也是给一个马桶,让她们下车后,轮流在车上解决。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机会逃跑!
匆匆之间,柳白鹭从车中探出头来,看了一眼外面的人,鞑靼人起先有两三百人,而康以邦带了五百人追击,如今鞑靼人还有一百多人,而康以邦的人却还有四百人。
论理来说是康以邦占了先机,可是鞑靼人这一路几乎不停歇的奔逃让柳白鹭逃脱的机会更为渺茫。
远处隐隐出现了蒙古包,柳白鹭皱着眉头看着那处地方冲出数百骑快马来,马车边十几位鞑靼人夹裹着马车迎向那数百骑,留下其余人断后。
马车与那数百骑汇合,而后一个转折往草原更深处而去。
数日的颠簸让柳白鹭半分精神也无,杜霜接连叹气,又道柳白鹭被自己牵连了,着实冤枉。
从头至尾,朱姑娘竟没有说半句话,柳白鹭看在眼里倒是佩服的紧,如今自己的心里都没底了,这个朱姑娘倒是尚且镇定,只是如今连日奔波朱姑娘已然瘦的脱了形,眼镜也发直起来,也不知是真的镇定还是被吓傻了。
柳白鹭失笑摇头,再看怀中两个沉睡的女儿心疼不已,两个胖墩墩的小包子经过这几日的奔波直接瘦了两圈儿,尖尖的下巴露了出来,一双桃花眼越发的水汪汪的惹人心疼。
经过达延部下的多次转移拦截,康以邦最终追丢了柳白鹭,他毫不犹豫地命令了撤退,甩脱达延部的人便命人回去点齐五千人马要进入草原深处援救柳白鹭。
“将军不可!”幕僚大步而出坚决反对:“不过一女人尔,如今深入达延部无疑是将这五千人命丧于此!”
“将军!为了一个女人,这不值得!”
“将军!三年前一战虽然鞑靼各部分解了,可是达延部所受损失并不是很大,此一去危险无比!”
康以邦冷眼看着众人,森然开口道:“正是为了一个女人,所以才要去!”
底下众将官一片哗然,这话什么意思?
康以邦耐住性子解释道:“正是一个女人,所以达延部并不会严加防范,更不会觉得我们会为一个女人而进攻达延,所以我们才要去,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必出奇效!”康以邦环视众人,道:“这两年边关战事少,难道你们的骨头也跟着软了吗?被抓走的是谁?是杜大人的千金!昔年杜大人为了保住永康关做出了多大的牺牲?一介文人尔,也可提刀上阵杀敌!杜大人的千金,在三年前一役中更是亲手宰杀了几个鞑靼人!这样的女人难道不值得我们去救吗?杜大人为我大周为我康定道粮草殚精竭虑贡献良多,难道他的千金我们不该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