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话不敢说,只好先从女青鬼律上找根源。好在判官的脑袋好用,没费多大劲就找到一条。
“阴司审案只讲法度,带两曹上堂这是老爷审案的规矩过程,你未经询问擅自讲话就该受掌嘴之罚。”这时候也不知道判官是从那里弄出一杆看上去很有气派的毛笔,另一只手拿着一个本子对厉鬼言明其中的缘由。
“是,小的知罪了。”厉鬼心悦诚服地对都城隍大老爷由衷地佩服。
她早就知道阴司有匡扶邪佞之铁律,只是苦于她自己怨气太重,阴司之神不予造册受纳,也就不能早点申冤了,这也辛亏遇到心善的钱大老爷,要不然,还不知自己要冤屈到何年何月呢。
“你现在可以说说有什么冤情了,别说本老爷没给你机会,说什么不教而诛,那样的话本老爷会很愤怒,本老爷愤怒起来,哼哼,你知道后果的。”
銭方随手将抽完的烟屁股仍到下面又点了一根,一只脚踩在椅子一脚,胳膊肘靠在膝盖上歪着脑袋很拽很拽地说着。
此时站在门口两侧之一的牛头举着钢铁钗捅咕马面一下说道:“嗨,我说老搭档,你见过这么拽的老爷吗?你看他抽烟的姿势是多么的肆无忌惮。”
马面用不以为然的语气从牙齿缝中挤出一个字,“切。”
“你知道什么,人家那叫牛叉,牛叉知道吗?就是很拽、很酷毙,帅呆了的意思,现在的活人就流行这个,你懂不懂啊!马面很是不屑看了看对面的老牛一眼地说道。“虽然你手里也有个牛叉,但是你的叉不牛逼,和城隍老爷的牛叉没法比。”
滋实的牛头举起叉子看看,他摇摇头说道:“不懂。”
“不懂就学着点,别废话了,等会让大老爷听见又该掌嘴了。”
老牛点点头。目光转向跪在堂下的厉鬼。
“我死的好苦!”厉鬼凄凄沥沥地哭诉起来。从乐天的眼里所看到的是,厉鬼两眼中掉落了点点荧荧的磷火,掉在地上不见了。
从厉鬼万分难听的哭声中,钱大老爷了解了其中的一些曲折。
厉鬼哭诉地说着自己的死得冤屈。
那还是清朝光绪年间的事情,当时厉鬼转生为一家贫苦人家的闺女,父母为她起名秀英,因为家境太过贫寒而衣不遮体,食不果腹,再加上家中父母又接连生病,家中没有男性劳力在那个年代注定是要忍饥挨饿还要受人欺负。
一年冬天,周秀英眼看着腊月到了尽头而家中没有一口可以吃的东西,顾不得女儿家不能抛头露面的羞臊,自己卖身进了当地一位士绅-谢承安家里做丫鬟。
才进谢家大门没两天,因为秀英几分姿色就被谢家的衙内看上纠缠住不放了,别看秀英出身贫苦却是一个恪守女子操守切是个性格刚烈的姑娘,当秀英被谢衙内逼进柴房并且被玷污之后,不堪遭受奇耻大辱而寻了短见,吊死在了柴房之中。
述说到这里,秀英泪流满面怨气冲天地悲呼自己死的好凄惨,祈求大老爷要为她申冤血痕,并说,如果这口怨气不出宁愿永世不去投胎。
“大老爷,我死的好冤枉啊!”厉鬼凄厉刺耳的哭声震天,那声音比狼嚎还要难听一百倍,仿佛她只有用这样的哭声,才能述说出她天大的冤情,才能多少释放一些浑身的怨气。
的确,厉鬼在哭泣的时候,一霎间,灰黑色怨煞之气便冲出到上空一仗有余。好像不这样,大老爷就不能明白,那种怨声载道,不能表现出她内心中无比的凄苦冤枉之戾气。
“大胆秀英,竟敢以此种方式去伤害大老爷,你罪该身死。”黑无常哗啦一抖手中的黑色锁链就要上前兴师问罪。
“好鬼魂,竟敢咆哮公堂,实该万死。待俺将你拿下,送到地狱上刀山下油锅。”白无常也走上来就要当场锁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