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一抬杏眸,就这么不怯不焦的,稳稳与那起些诧异神色的庄妃对望过去,“皇上也曾这么对我家湘嫔娘娘说过。”我不缓不急,声息明媚又生些细碎的浅波、随了心境的欢悦而听来着实荡漾,“陛下说啊,若是他早些时候遇到娘娘,必是要讨了带出宫放在身边儿去,哪里还用得着拖到这几年才如此径天连日暮里来、朝里去的总也看不够!”
我亦话里有话,弦外之音那一后一妃她们自然听得懂!
湘嫔年纪长了皇上几岁又如何?是宫婢出身又如何?陛下还不是成天连日的往我们这慕虞苑里跑么!你们倒是韶华大好、出身金贵的藩府旧时枕边儿人,这一个个正妃侧妃的到了头,竟还不敌一个长你们大几岁、出身不足一提的低贱宫婢呢!啧啧啧,真是哀哉的很,哀哉的很……
至于皇上自暮里来、至朝里去这段时间内都与倾烟发生了些什么,倾烟又是否当真如看上去的那般荣宠无限,这都诚然是没人能知道的事情,不妨碍我拿出来为湘嫔撑气场。
这深宫里根本就不存在什么所谓的权妃,一向都是“权”、“宠”不分家的!身为宫妃本就已经无所谓了出身及门庭,皇上的恩宠与爱怜就是她们定义出身高低、门庭盛衰的最直接也最基本的标准!
若不是倾烟自封嫔后这几年来那些看似隆宠无边、圣眷连连的表象为她造了虚假的势头,她又何至于成为这西辽后宫里诸妃所指的众矢之的!我时今干脆把这为她招了事端的名头给言语间坐了实,以此来为她撑撑门面也未见得就起不到威慑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