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城这些天变得异常热闹了;特别是南城;翔纭织纺的厂房外的空地上;可谓是人潮涌动。都是前来看新奇的人!而有的小商小贩也从中看到了商机,来到这里支起摊位买起各种小东西和各类零食!
前有,宫廷炸锅般的疯传晋王给皇后送的贺礼有多么新奇、多么不可思议!后有,张朝让龙云的宣传造势。此次商品展销会变得异常热闹!除了前来看热闹的普通民众,还有,许多达官贵族。而他们也都是听闻宫里传出的消息和龙云的宣传;都前来一睹晋王送给皇后的生辰贺礼究竟有多么神奇!
而此时,龙云才明白张朝为何要将那些新奇古怪的玩意送进宫;给皇后作为生辰贺礼的原因!
“年兄好呀!”
龙云闻声转眼看去,原来是当今内阁辅臣张居正;现年四十二岁的龙云与张居正乃同科进士;二人都是嘉靖二十六年进士。货比货得扔,而人比人就得气死人。
张居正少年英才,聪颖过人,很小就成了荆州府远近闻名的神童。嘉靖十五年,十二岁的张白圭参加童试,其机敏灵俐深得荆州知府李士翱的怜爱,李士翱嘱咐小白圭要从小立大志,长大后尽忠报国,并替他改名为居正。
这一年,张居正做了补府学生。一年后,参加乡试,受到湖广巡抚顾璘的阻挠而落榜。原因是他希望对张居正多加磨砺,以成大器。三年后,才高气傲的张居正顺利通过乡试,成为一名少年举人。顾璘对他十分赏识,曾对别人说“此子将相才也”,并解下犀带赠予居正。有了这些人的看重,自然也会引起上面的注意;故,张居正考中进士之后;便被徐阶收为门徒;而顺利入选庶吉士!
都是少年得志,相比之下龙云就差一点了;因进士排名过于靠后,而没有入选庶吉士留京的机会;就被外放到嘉兴平湖县做了一任县令;几年下来,政绩不好不坏,也就被人遗忘在平湖那个地方!如不是张朝的出现,他可能就会一直在平湖县做着他的一县之长!
龙云见张居正来了,抬手见礼笑颜而道:“年兄!这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呀!快,店里请!”
张居正上下打量一番龙云,有些疑惑道:“年兄为何再此做事呢?”
龙云笑道:“让你见笑了!我这叫‘老山猪吃不得细糠!’。因,常年在地方上为官;这突然把我调到这京城来做事。实在是不习惯;想来想去,就致仕从商了!”
张居正恭维笑颜而道:“年兄,真是大气之人;不想我这等俗子呀!”
龙云笑道:“年兄此话严重了!我也是为了图个轻松,快活而已!这一切都还得托王爷之福!不仅教授新型织布的方法;而且,又鼓捣出这么新玩意;还让我替他出售!管家,取一套玻璃酒杯给张大人带上!”
张居正一听龙云这话,立马推迟道:“年兄!此等贵重之物,还是请年兄留给自己吧!”
龙云笑道:“你我既然都是同科进士;那你我就有同科之谊!送一套酒杯,也不是什么贵重之物。想来那些御史们也不会去找你的麻烦!”
张居正又推辞了几下,最后在龙云的执意执行;恭敬不如从命了!
张居正转眼看了一下雅间四周,自己的随从都出去瞧新奇看热闹去了。而雅间此时也就只剩下了他和龙云。
张居正看着龙云,用玻璃茶壶替自己看茶;待茶水加满之后,端起玻璃茶杯:“听宫里传言,这玻璃制品都是晋王所炼制的!而今,王爷将这些东西委托给年兄贩卖;想来王爷与年兄的关系不错!听传言,年兄还是王爷的救恩人?”
龙云一听张居正如此这般言说,知道这才是他今日前来见自己的目的;笑道:“什么救命恩人!倒是王爷帮了我不少忙!为我连破了几个大案!也幸得王爷出手;不然,那些案子可能会成为悬案都不一定!”
“王爷的一些传奇我也听说过,但却无缘一见他的真容;也不了解他的为人!”张居正嘴上是怎么说,但心里却想的是香山书院与张朝曾有的一面之缘!
龙云也看出张居正此话之意,为了打消朝廷官员对张朝疑虑,龙云笑而言道:“王爷这个人喜好刑名之法,更爱好这巧技末技,也喜欢这商道之学!可惜一点,连四书五经是什么都不知晓!”
张居正听完龙云之言,一脸疑惑道:“我曾有幸拜读王爷写的几本书,发现里面对儒学都颇有建树;他有岂会不知四书五经!”
龙云笑道:“他的那些书都是他口述的,别人代笔而已!但我对他的一些话我是非常认可的!像什么‘农为本,工为枝,而商为血液!’;‘无规矩不成方圆,应该对某些特定的事物成立一些专门的法律来加以规范’。对此,他还与我给我谈了很多例子。商业得立什么商业法,什么农业也得搞一部农业法,甚至官员都得搞一部法律来规范官员管理官员的一切!他就是这么一个喜好刑名之法的人!他还有许许多多稀缺古怪的想法,我也不知道他都在思索些什么东西!”
龙云说这些话,自然有他的考量;他想的是,让张居正看轻张朝;认为张朝就是一个喜好法家和末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