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峰在室韦十多年间,收罗了一批在打劫中俘获的汉人孩子,教授他们武艺,达到一定年龄后经过挑选,优秀的进入自己的贴身卫士,功夫一般的被编入府兵,都在燕峰麾下听令。逐渐形成了一个由十三人组成的骁骑卫队。燕峰仿效古人,称作“漠北十三鹰”。卫队长赵勇,功夫智计均数一流,是一个难得的将才,多次危机关头保护燕峰,深得燕峰信任;副队长刘方,武功不算顶尖,但是为人谨慎,心思细密,熟读兵法,精于谋划,是燕峰的智囊;另一副队长李平,轻功尤其高,甚至有青出于蓝之势,善于追踪,传递消息之类。其余十人各有所长。最近三年燕峰与他们精研联击之法,形成了“三才旋风阵”、“梅花五行阵”和“正反七星大阵”等利于群战的战阵,即可步战亦可马战。因此,这十三人虽然人数不多,但是战力不下于一个千人队,更重要的是十三人都配备了千里挑一的良驹,如见事不可为立即远遁,如草原苍鹰一般来去如风。此时进帐禀报的正是副队长刘方。
“禀报将军,末将和李平在西边大营向西行近三十里,均不见公子下落,李平带领卫士正在继续寻找。”刘方一路马不停蹄,显得有些担忧。
“没有?小乙一向听话,今天如何会失去踪影?刘方,此事你觉得如何?”燕峰虽然焦急但是还是很镇定,毕竟在自己地盘,离营盘又近,普通的野兽还难为不了小乙,这孩子会不会贪玩迷失了方向吧?
“禀将军,末将一路想来。此事颇为蹊跷,平日公子非常听话,而且做事很有计划,从不会天黑还不回家,今天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应该是遇到什么变故。”刘方先将大体情况说了一遍。“公子平时练功学习都会在营帐周围十里范围之内,那就不会有什么凶禽猛兽,再说,一般孤狼独豺都不会是公子对手。因此公子一定是由于什么原因远离大营,从而遇到一些不确定的情况:一是迷路;二是遇到成群的猛兽;三是,三是——”刘方欲言又止。
“刘将军,三是什么?”一边的琴秋焦急的问道。
“夫人不要着急,请刘方先把话说完。难道还有什么其他情况?”燕峰也是一脸迷惑。
“今天客烈部王子巴鲁纳斯回去,正是向西而去。”刘方没有再望下说。
“你的意思是——”燕峰皱起眉头。
“这怎么可能,一来小乙年纪不过十岁,二来也没有得罪巴鲁纳斯,而且小乙一般不会去人多的大路上玩耍。怎么可能是他啊?”琴秋听说客烈王子掳走小乙觉得不太可能。
“夫人,你有所不知,昨夜大汗宴请巴鲁纳斯的时候正是小乙在宴上演奏,晚上我又让小乙去巴鲁纳斯营帐办事,刘方说的不是没有可能。”燕峰越想觉得越有这种可能。“来人,传赵勇。”
不一会儿,一个中等身材,双手修长,国字脸,浓眉大眼,二十多岁的青年汉子走了进来。“将军。”说完就站在一边。来人就是“漠北十三鹰”的领赵勇。
“赵勇。小乙可能被劫。你马上召集另外十鹰。随我去寻找。”燕峰吩咐道。“刘方。你马上找巫力罕来。”
勇和刘方迅出帐。赵勇从怀中掏出一个海螺状地物事。吹了一长两短地号角声。刘方则迅进入不远处地一座营帐。
刚刚吹完。就看见迅从燕峰帅帐周围地营长中蹿出几条人影。在帅帐前排列成两队。每队五人。“立即备马。集合备战。”赵勇立刻吩咐。人立刻散去。
等燕峰穿好铠甲。从帐内走出时。营门外已经整齐地排列着十二骑全副武装地战士。另有一人飞快地跑了过来。“将军。找末将有何吩咐。”“巫力罕。我有要事去办。军营里由你负责。派人通知别台将军。说我去客烈部救小乙。请他上禀大汗。希望能派兵接应。”
“是。将军请放心。”说完如风而去。
燕峰向十二名战士微微点头。上马朝西营疾驰而去。十二骑紧随其后。
琴秋扶着帐门,眼泪已经流下:“小乙我儿,你一定要没事,否则娘该怎么办啊!”
且说当天上午,小乙拿了本诗词同往常一样,来到西营五里的地方开始练功。先练了一套父亲教授的拳法,虽然叫做拳法,实际上身体的各个部位都是攻击的武器,手、足、肘、膝、头、臂、腿,无一不可用,小乙练得性起,大喝一声,竟然将旁边的一个土堆踢散。等身体活动开了后便开始练习步法,一手捧着诗集,一边身随意动,体内不弱的真气按照特殊的脉络开始缓缓流动,“我生之初尚无为,我生之后汉祚衰。天不仁兮降乱离,地不仁兮使我逢此时。干戈日寻兮道路危,民卒流亡兮共哀悲。烟尘蔽野兮胡虏盛,志意乖兮节义亏。对殊俗兮非我宜,遭忍辱兮当告谁?笳一会兮琴一拍,心愤怨兮无人知。”小乙逐渐进入胡笳十八拍的意境,不但心中积满愁怨,步法亦变得模糊,竟似按照音律起伏变动,时而疾时而缓,时而如有夺国之恨,恨不得扫尽天下胡虏;时而又起身世之悲,悲乱世苍生危如累卵。等到十八拍吟完,小乙已是满身大汗,默默立在那里,似要明白天下的含义,怎奈经历太少,哪能明白多少,父亲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