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怒横他一眼,懒得搭理。孟极却道:“小兰今年刚满十八,三月初四的。不知道神上问这个做什么?”
烛天指着韩武笑而不语,韩武已经惊喜道:“原来姐姐和我是一天的生辰,你和我一般大呢!”
几人都感到不可思议,孟极瞳孔收缩,烛天哈哈笑道:“你既然和她一般大,为何还叫她做姐姐?”
韩武一拍脑门:“对呀!说不定我还是哥哥呢,就是刚才叫习惯了。”
烛天呵呵笑道:“不是叫习惯了,你本来就是他弟弟。”蓦然闪现在他身侧,一把掀开了他的胸口。韩武甚至不及防备,只见烛天从他胸襟内掏出一块雕着“令”字的玉玦,稳稳当当道:“豹祖,你的兵符还认得罢?令兄孟涂冥顽不灵,还亏得楚狂人帮你呢。”
孟极浑身一颤,眼中射出仇恨的火苗,一字一顿道:“你住口!”
韩武浑然不知,不由道:“这是怎么一回事?”玉儿捂住了嘴巴,失声道:“啊,你是小竹?”三生石里的记忆在脑海中翻滚不息,许多几个月大时候的残像不断涌现,两个婴儿睡一张床上咿呀学语,有人亲切地呼唤着他们的名字,其中一个,赫然竟是孟极,她知道,那是自己的父亲。
烛天微笑道:“你是要儿子呢,还是要我呢,豹祖?”
炎娃子怒不可遏,振剑哈哈笑道:“两个儿子他都要!你以为自己算无遗策,我可没什么顾忌。”催动青辰诀,亢龙之气在体内流转,生生不息,越来越强。蓦然施展逍遥游身法剑法,游走变幻,先天八卦衍生无穷变化,神察入微,竟然将烛天迫退了好几步!
烛天嘿然笑道:“想不到又有长进,孺子可教也。”袍袖一挥,炎娃子立即被卷入滔天气浪,如断线鸢鸟,不断翻转抛飞!
他灵机一动,忖道:“但凡真气,无不师从天地循环之理,我既然斗不过他,何不将他那狂猛真气看作一方天地,以大道龙息感应之,寻隙而破!”遂沉心静气,以亢龙之气感应周遭狂乱的气息,施展邃深之法感应混沌之中的五行微妙转换,分别以逍遥八法中相对应的克制法门逐渐分解破化,越来越得心应手。
烛天见他在自己真气的狂浪中穿梭自如,极为震惊,似乎也是难以置信,当下猛然使出隔世星漩的阳极旋流,右手掌心渐渐漩出一道巨大的黑色气旋。炎娃子只觉浑身一紧,那股力道由弱变强,不断想要将它卷入涡流之中。他不由大吃一惊,由于烛天没有阴阳齐施,也就不存在之前太极鱼线阴阳相斥的罅隙,炎娃子本来在混沌气浪中就已经是勉力支撑,这一下根本不能反抗,笔直地朝那时空裂口飞去!
他心里十分惶急,忽然使不出力气,瞬间思忖道:“今日说什么也不能让他得逞!”一咬舌尖,爆发出亢龙最强大的力量,长生真气在体内雄猛跳窜,浑身筋脉暴疼,好像就要爆裂开来。忽然间,他感觉什么东西冲进了自己的脑袋,不对,是识海!
那种感觉久违而又熟悉,就像是自己亢龙之气刚刚上身的时候,那种身不由己的况味,只是眼下身体虽然可以自控,却又好像不是自己的……
旋流湍急,虚空中传来撕裂的响声,自己已经感觉半只脚踏进了棺材,一时不会死亡的活棺材。
难道自己要在异界永远孤独地活着,如同被封印?“不!”他蓦地大喊,愤怒不甘使得热血沸腾,一股从未有过的力量迅速游走全身,四肢百骸无不充满了力量,畅快无比!
力量忽然涌现,他无比快意地挥动逆鳞,将那片涡流生生劈破!黑洞绽裂消散,筋脉寸寸爆裂,血浆不断在新的裂口喷涌,他重重地摔倒在烛天的脚前。
想要爬起来,周身已是血流成河,很快将他湮没,整个人浸润在乌黑的血泊中。筋脉寸断的痛楚无以言说,疼得连呼喊都不能,浑身失去了力道,就好像身体已经死了。
玉儿哭喊着不顾一切地冲了过来,长剑所指,烛天骇然后退,原来她身后还有孟极和楚雄同时出手!
那一刻炎娃子的心情竟然十分平静,甚至在想着:“玉儿妹子,在哥哥最后的时刻,还有幸看到你舍生忘死地维护我,是该无憾了呢。你快些逃走罢,虽然快要死了,哥哥……哥哥心中却极是欢喜。”
身体变得异常畏冷,牙关格格直响,整个人冻得颤抖起来。热血在一点点的流逝,虽然尚在初秋,自己却像是进入了冰寒的严冬,眼中白茫茫一片,肢体麻木得没有一丝生气……
忽然,一道炎风将自己笼罩,感觉到身体稍微恢复了一些知觉,有双手在他身上不断地点戳着,封闭了自己周身三十六处大穴,随后口中被塞入一颗药丸,入口生津奇香无比,竟然是——
——清心丹!
他的神识渐渐从恍惚中清醒过来,眼前晃动着一双澄澈的眼睛,他仔细分辨,果然是羲夬。
只听楚雄在身边道:“我用炎火真气帮他推宫活血,同时封住了他三十六处血脉大穴,他暂时不会有危险。但是血流过多,必须修复破损的筋脉,而且四个时辰之内必须解开穴道,不然他就会因血块凝滞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