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疑惑间,却听得青雪低声道:“师弟小心了!”
她银牙一咬,一大口鲜血噗噗地不断喷出,和着一连串翻飞的手印,闪电般地没入碧玉舟的舟身
在丁毅的惊叫声中,碧玉舟“轰”地一声,瞬间由碧绿变得通体火红,像一头刚刚苏醒的猛兽,咆哮着腾空而起,箭一般地飙射而出。
声势惊人之至!
怪人眼中抹过一丝惊诧,眼看二人就要溜走。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谁也想不到的情况发生了。
碧玉舟先前停靠的那株古树,似乎瞬间就活了过来。七八条长长的树枝如灵蛇般,迅疾地卷向灵舟,霎时就将舟身缠得结结实实。
“砰”地一声,碧玉舟又被重重地拉回到树稍之上。
只见无数的树枝,如嗅见鱼腥味的馋猫一样,蜂拥而上,将灵舟瞬间裹成了一具树棺。
舟舱里的丁毅尚还好,但青雪却与碧玉舟心神相连,这一下逃离受阻,舟身受到的反震之力非同小可;再加上树枝重重缠绕,两相合力,使得她如遭重击,口角溢出一抹血痕。
她面色惨白,神情委顿,显是顷刻间便受了很重的内伤。
丁毅大惊,抢到她身边,惶急地大叫道:“大师姐!你没事吧?”
青雪摇摇头,挣扎着坐了起来,低声道:“丁师弟,怕是我连累你了,抱歉!”
丁毅大声道:“师姐说的什么话!是我连累了你。那怪人找的是我,师姐不必维护。我自出去,同那怪人搏斗一场,大不了一死而已!”
声未落,却听得那怪人大笑道:“哈哈!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呀!俩个小鬼,这下变成了瓮中之鳖了吧!”
言虽如此,他却在空中止住了脚步,眼前这株古树太过于怪异,让他也颇为心惊。
树枝越缠越紧,碧玉舟舟身发出“吱呀”的声响。
青雪停止了向舟身中输入灵力,切断了同碧玉舟的心神联系。她盯着舱盖外如长虫般蠕动的树枝,一时间一筹莫展。
丁毅也震惊得合不拢嘴来。
只见舱盖外,那些原本翠绿的树枝,已然变得鲜红如血,越靠近舱壁的,颜色越深,宛如一条条粗大的血管,吸附在舟身之上。
他看了半晌,突然道:“大师姐,这些树枝很古怪,似乎是在吸收血液。”
青雪点头道:“是了!我当初喷出精血,本想是加速逃离,不料却意外地唤醒了这株嗜血古树,这真是弄巧成拙了!”
舟身发出的吱呀声越来越大。
青雪略一沉吟,取出一只小巧的戒指,递给丁毅,道:“丁师弟,今次你我,怕是难以全身而退了。即使能逃脱古树的纠缠,但那怪人,却一定就守在外面。这戒指也算得一宝,能助师弟一臂之力,师弟且先戴上。”
丁毅心知现在不是客气的时候。他戴好戒指,不解地道:“大师姐有何吩咐,丁某虽不成器,却愿追随师姐,一起杀出去。”
“一起逃出去?”
青雪摇摇头,“不可能的!到时一个都逃不了。师弟!等下舱门被破,我想法挡住古树和那怪人,师弟你可急速向流云宗方向逃离......”
丁毅打断她的话,坚决地道:“不!我决不丢下大师姐独自逃生,要死一起死好了!”
青雪胸脯起伏,情绪激荡,厉声喝道:“丁毅!你怎地如此迂腐!你留下于事何补?你能挡住那怪人一招吗?”
丁毅一呆,难得见到大师姐声色俱厉的样子!
青雪深吸了口气,压低声音道:“抱歉,是我言重了。师弟要切记,如那怪人向你追来,万不可与之对阵,只须以灵力激发手上的戒指,或可逃过一劫!”
青雪负责阻拦怪人,如怪人有暇追击丁毅,青雪自是已然阵亡了。
丁毅心中大恸!
只因自己无能,竟要连累一女子为自己舍弃性命!七尺男儿的尊严何在?
他的心中在滴血!
他眼睛血红,双拳紧握道:“大师姐,为什么不现在动用这戒指,击退那怪人,好一起冲出去呢?”
青雪轻轻摇头道:“没用的!有我在,那怪人必有提防,若一击不中,你我皆难以幸免。若只有你孤身一人,他必不以为意。这戒指只有你来用,才能收到奇效!”
她面容一肃,又叮嘱到:“切记!不到性命攸关之时,决不可动用那戒指!
话音方落,只听得“咔嚓声”连绵不绝,碧玉舟光华尽失,显是威能已被古树耗尽。
紧接着“啪”地一声,舟身四分五裂。
无数血红的枝条如群蛇乱舞,疯狂地向青雪卷来,却对丁毅视而不见。
青雪大叫道:“师弟快走!”
她御使长剑,舞动如风。
丁毅却不答话,提着剑,就向那些树枝疯狂地砍去!
剑气激荡,古树树枝触者立断。
被斩断的枝条跌落地上,便立时湮没无影,而被削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