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我们,快点结束这场悲剧吧!”
摇了摇头,杜杀面对着白狂石,拍着鼓囊囊的口袋说出很有禅意的话:“当一个男人口袋里有钱时,即使是一名恶棍也会开始欣赏和平。”
“你要离开?”白狂石问道,这个‘离开’意思有很多种。
杜杀点头道:“是的,漂泊江湖这么久,我和兄弟们都累了。找一处宁静的地方买块地,过一下田园生活,再娶个媳妇生个娃,那人生就完美了。”
白狂石向林靖宇使了个眼色,但他却摇头拒绝的让开出路道:“好走不送。”
杜杀意味深长的的看了眼白狂石,拍着林靖宇肩膀对他说道:“若有机会再见,当请你赏脸与杜某一饮。当然,首先你得好好活下去。”
在白家武者的护送下,杜杀一伙人离开了三花镇。站在城头目送着杜杀的背影,白狂石问:“你为什么让他们走?你怎么知道他们不是耍诈?”
同样目送着杜杀,林靖宇回答:“我说过今天死的人已经够多了,况且你扪心自问:你信得过他们吗?大家好聚好散,以后总归有些情分。”
白狂石略微沉思,赞同道:“嗯,我是身局者迷,你是观局者清;留下他们我不放心,杀了他们又要付出些代价,你的做法是对的,是我欠考虑了。”
林靖宇不以为意道:“算下日子,靖江王的卫队应该这几天就要到了,和你朋友打好招呼,好好欢迎一下这些大爷们。”随即他又看了眼梅友材,问道:“这家伙你打算怎么处置?”语气里颇有些跃跃欲试。
“你想怎么处置?”白狂石反问道,他原先的计划只是抓住梅友材让梅家投鼠忌器,可现在他似乎有别的作用。
“我的意思是,先撬点有用的情报再说,总不能把他养得白白胖胖的,再给他说一门媳妇吧。”某人还有心情开玩笑。
白狂石点头道:“人我是交给你了,但你可别一时冲动给弄死了。等梅家灭掉后,要杀要剐随你处置。”林靖宇应是,随即叫人提着梅友材走了。
一间昏暗的牢房里,望着墙上挂满的刑具,还有炭火烧得滋滋滋作响的烙铁,梅友材满心惊恐——对方这是要拷打刑讯。
作为家族里培养的接班人,梅友材参与了夏收大典之前,几乎所有事情的策划和行动,这场三花镇的内战可以说是被他给逼出来的。
他不是个傻子,甚至很聪明。掌握许多辛密的他知道:不说话顶多是严刑拷打,可一旦把知道的都说出来,那他就离死不远了。
所以,他努力使自己装出一副镇定的样子,脸上那坚贞不屈的模样如果让外人见到,都会伸出大拇哥赞一声:好汉子。
梅友材被绑在一条竖起的长凳上,周围两个白家的武者光着膀子不怀好意的的看着他,手里沾了盐水的皮鞭不时抽在空气上。
林靖宇也光着膀子,他忙碌的走来走去,一会挑了把锋利的大斧子,掂了掂重量感觉不合适又放回去,梅友材悬起的心也跟着放了下去。
可林靖宇似乎和他开玩笑一样,刚放下大斧子,又拿起一把钢锯,梅友材又提心吊胆起来。可林靖宇还是不满意,最后嘟囔着挑了把叉子。
梅友材的心情就像过山车一样起起伏伏,见到林靖宇挑了一件又一件凶器,他都快哭出来了,见林靖宇终于选好了,他反倒是解脱般的呼了一口气。
“给你两个选择:挤牙膏或者开水龙头。”林靖宇举着叉子在梅友材面前晃来晃去,露出洁白的牙齿笑道,只是那个笑容可不怎么友好:“虽然开水龙头能很快的结束这份次特殊的谈话,可我个人更喜欢你选挤牙膏。”
梅友材怔了怔,半天才说了一句话:“什么是牙膏?什么是水龙头?”
‘当啷!’林靖宇手中叉子掉落在地,他忘了这里是异世,这里的人刷牙用粗盐或精盐,水是水井或溪流打来的,肯定不知道牙膏和水龙头是什么。
林靖宇讪笑道:“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你做好选择了吗?”
话虽如此,可他却觉得很失败;毕竟前世当卧底时可没少干刑讯敌对帮派和内部叛徒的活计。如今竟载在一个菜鸟手里,他觉得自信心倍受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