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说的好,他们来多少我们杀多少,只要钱给的足,皇帝老子我们都给你砍了。”一帮打行恶少跟着附和,那无法无天的模样却叫一边的宗门弟子和镖师们露出厌恶的神情。
梅富贵依旧是笑眯眯的士绅模样,他也不阻止那些武行的叫嚷,只是笑呵呵道:“武行的兄弟们,慎言,慎言。”
林靖宇瞥了一眼那个姓杜的打行恶少,正是那个在街上骂人挑衅的家伙,他长着一副国字脸,浓眉大眼络腮胡,原本很是英武的脸上却有一条从鼻梁到左耳根的疤痕,外翻的新肉鲜红的可怕,显得那条疤痕满面狰狞。
“我杜杀手下兄弟都是粗人,说话直来直去,梅里长别见怪。可亲兄弟也得明算账,既然涉及到山匪和妖族,那么酬劳是不是另外谈谈?”
原来个这打行恶少名叫杜杀,看样子倒是快人快语直爽豪气的人,虽然他字里行间都是在讲钱,可谁叫他们做的行当是拿脑袋来赚饭吃的呢,不谈钱,难道他们是开善堂专门做好事的吗。
梅富贵回答:“好说,其实此次委托还有另外一个目的。那山匪里的贼头名唤‘过山风’,其性格凶狠狡诈嗜杀,多次掳掠本镇人口牲畜,实乃大害。”
“若哪位壮士能除去此獠,除了原有的赏格外,梅某另有厚谢:五斤乌兹钢或同等重量的云纹木,一旦达成马上交付决不食言。”
此话一出,无论是江湖客还是武行亦或宗门子弟,全都露出跃跃欲试的表情。而梅富贵则是微笑着站在一旁观察众人,却没人知道他想什么。
过了一会,众人安静下来,梅富贵便要分配人手到各村,可是有人却要不遂他的意,只见一声凄厉的哭喊传来:“梅里长,高抬贵手哇。”
随即见到一个浑身是血的汉子冲进客栈,满是皱纹的脸上带着哀求,又因为疼痛而夹杂着痛苦,还有面对梅富贵一帮人时强忍的惊恐。
护卫着梅富贵的武行跳出一人,手中哨棒丝毫不留情的往那带血汉子脚部扫去,看样子是要打断他的脚,不让他接近梅富贵。
林靖宇还没反应过来,只见旁边的白狂石双手一按桌子,整个人蹿到那武行与汉子中间,一手护头胸,另一手屈起提肘击打在武行脸上,同时一脚踏在那武行腹部将整个人踹了倒。
那武行被一记肘击打在脸上顿时鼻血就涌了出来,双手下意识的丢开哨棒去捂鼻子,可加上白狂石揣在腹部的那一脚,他倒退几步双腿成八字趴坐在地上,胃部一阵翻涌,一些没消化的食物竟吐了出来。
这电光火石的一瞬惊呆了在场众人,梅富贵和一众武行都面色不善的看着白狂石,而杜杀却露出一副心有余悸的表情道:“哼,山蛮子会几手‘昂拳’就不知道姓什么了。”
听到杜杀说的话,林靖宇和一帮宗门弟子还没什么反应,可是江湖客们却七嘴八舌的说起来:“真是榜圩州的昂拳?”
“‘昂拳’不是不外传吗?这姓白的家伙是怎么学到的?”
“也许他有什么奇遇也说不定,不过此人凶悍,传令下去不要轻易招惹。”
“是……”
所谓昂拳是榜圩州的叫法,‘昂’在当地土语中是‘坚硬’的意思,在帝国南域的轩辕族土语里又有‘疯癫’或者‘疯狂’的意思。
结合以上两种语境,昂拳又被称为‘坚硬又疯狂’的拳法,其以招式狠辣凶猛著称,攻击手段很有南域特色:多用关节攻击,比如肘部。
看着狂吐不止的武行,梅富贵表情阴冷道:“白甲长,你要干什么?我的护卫没得罪你吧,即使有得罪你的地方,你打狗也该看主人。”
白狂石依旧保持着出招的姿势,倒不是他耍帅,而是昂拳里为了预防接下来的攻击而做准备,显然白狂石并不信任梅富贵。
见梅富贵挥手斥退护卫武行后,白狂石才收了势站好,但身体却是侧对着梅富贵一方,即减少了被攻击的面积和避开要害,也能随时能出手反击。
白狂石恍然大悟:“哦!我这不是看着你了吗?要不是看在你梅里长的面上,他可不是流点鼻血吐点东西那么简单了。”说完还指了指那武行。
有心思活络的人已经明白事情的缘由了,先不论那冒失闯进来的汉子是什么人,光是这里长与甲长之间,必然有利益冲突才会这么针锋相对。
帝国民间编有里、保、甲三个村镇级的职位,以示帝国对县级以下的控制权。如果按林靖宇前世的说法,里长即为街道办主任,保长为治保主任,甲长就是武装部主任了。
里长和保长都是村镇的行政职位,而甲长因为统帅民团民兵,往往和军方有密切关系,固独立在村镇的行政体系之外,所以白狂石没必要听从梅富贵的命令。
挪动着肥胖的身躯,梅富贵逶迤到白狂石身边,附在他耳边说道:“这么多外人在看着,小白,你可别给叔难看,不然这丢脸的可是咱们三花镇啊。”
“哼!”白狂石冷哼一声不再理会梅富贵,转身扶起那浑身是血的汉子,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那汉子听完后沮丧的点了点头,拖着身